“打工?”內田雄馬是個碎嘴子,能插話從不放過,探過頭來好奇問道:“好好的去受那份閒氣幹什麼?”
北原秀次坦率道:“賺點生活費。”他也不是沒錢了,手裡還有近八萬日元,但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也不能真傻到手裡一文沒有,下頓飯沒著落了才想著去賺錢。
內田雄馬說話也沒過腦子,張口就道:“生活費讓家裡寄過來不就……”他說了一半式島律就猛然掐了他一把,讓他痛得閉上了嘴,這才轉而柔聲向北原秀次問道:“北原君是想減輕家裡負擔嗎?”
他的聲音小心翼翼,柔得像是添了三勺野生蜂蜜。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他有些不好意思張嘴問這身體原主人的父母要錢,有種奇怪的背德感,甚至不想去考慮算不算自己殺了他們的孩子——畢竟不是戰爭年代了啊!
式島律眼神更溫柔了,不過他也是剛升上高一,沒有打工經驗,對這些還真不太瞭解,只是遲疑著說道:“咱們學校好像不反對打工,但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要不要我替你去學生會問一下?”
北原秀次有些吃驚:“學生會還管這個?”
式島律理所當然道:“當然,所有和學生相關的事務學生會都要管,這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聽起來和個獨立小政府一樣,北原秀次笑了笑說道:“那我放了學去學生會問問。”
式島律眼神帶著期盼:“要不要我……我和雄馬陪你一起去,北原君?”
北原秀次婉言拒絕道:“不用了,阿律,我自己就可以了!”
式島律有些失望,遺憾道:“那好吧!北原君要是在生活上遇到……遇到困難的話,請不要有所顧忌,說出來我……不,大家一起想辦法。”他說的有些忐忑不安,好像生怕就傷害到了北原秀次的自尊心,而北原秀次沒那麼小心眼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知道了——這式島律人真是挺不錯的。
轉眼之間到了上課時間,式島律還有些依依不捨想再聊幾句,但也只能回了座位。北原秀次將下午去學生會的事記在了手機提醒目錄中,免得學暈了頭下午莫名其妙直接回了家——打工也是迫不得已,他倒是一天想學十幾個小時,但沒那個條件。這就是人與人先天條件的不同,有些人生下來就註定一生衣食無憂了,有些人就得絞盡腦汁拼命努力才能三餐一飽,甚至拼命努力到人生最後也不一定比得上那些會投胎的剛生出來的狀態。
北原秀次準備去打工了更不敢浪費時間,專心致志聽著課,全神投入之下沒什麼感覺就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
他告別了要參加社團活動的式島律和內田雄馬,自行去了學生會。那裡有位學生會幹事接待了他,是位二年級的學姐,細心溫柔,倒是挺有政府公務員的風範,不但細心給他講解了法律及校規關於高校生打工的要求,還給了他一份打工授權書和推薦打工店鋪清單。
按照法律要求,高校生是可以打工的,收入受國家保護,享受公共普通工傷保險,但打工行業受限制,不能進入風俗業,娛樂業也大多不許,像是卡拉ok、酒吧、舞廳、夜總會、遊藝廳之類都不行——這些得上大學後才可以。
比較高危的像是建築行業之類也不認同,基本上剩下的都是些超市、便利店、料理屋、遊樂園之類的,全是些不會輕易受到人身傷害的工作場所。
時間上同樣也做了嚴格限制,畢竟學生的主業是學習,不可能允許把精力全消耗在打工上。理論上一週不能超過35小時,同時私立大福學園規定打工時間一週不能超過28小時,不過學生會的學姐很有技巧的暗示了——監督不過來,多多少少超點不要緊,只要保證學校方面的出席率沒問題就行,但如果學力測驗中分數發生了巨大波動,班級擔當教師是有權禁止再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