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婭恢復了之前的神色,她將手指抵在嘴唇上故意拉長聲音,接著,安西婭說道,“嗯,復生的意思是,說了別人不知道事情的人就輸了。”
安西婭仰起頭看向異/教/徒,藍眼滿是狡黠,“那麼是不是就可以說你輸了。”
異/教/徒一愣,片刻,他承認了。
“是的,我輸了。”
各種意義上,他很早就輸了給達米安·韋恩,與復生在最開始達成共識也僅僅是他想要不同、他想要證明用她來證明他自己,或許這裡面也隱約有著某種不同情愫在心中,異/教/徒也不得不承認,即使他們是兩個有著不同思想、不同的人。
但——
在某些方面,他們是一樣的。
現在,異/教/徒已經知道他再次輸了,那雙天藍色的眼睛無論在怎麼看向他、在怎麼泫然欲泣。其實看的都不是他。而且也是時候了,異/教/徒該放棄了,放棄他一直以來所堅守的,放棄他所追求卻窮盡性命也無法得到的。
異/教/徒的嘴角抿起輕微的笑容弧度,他看向安西婭,與達米安同樣的碧綠眼睛,在此刻也變得柔和,“願賭服輸,我的女士,說出你的要求。”
讓他最後一次
“那麼我們來跳舞吧。”安西婭提出要求。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遊輪的舞臺中央,復生此時也識趣的將黑膠片放在機子上。
安西婭伸出手,異/教/徒順勢牽住,他們彼此靠近卻又彼此遠離,都知道這支舞曲的意義。
在悠揚的交響絃樂聲中,刺客們新換的、柔軟的波斯毛毯在他們的腳下緩緩滑出一個又一個圓圈的弧度,就像被不停波動的小提琴琴絃,在樂譜中彈奏出屬於自己的位置。
世界開始變得朦朧。
眼前的異/教/徒面容不知從何時慢慢發生著變化——變成記憶中在月下、在眾人擁簇輝煌舞廳中、被人間之神猝不及防的打斷、並在之後再也未完成的那人。
達米安·奧古就站在她的眼前,他的面容、他的身姿、還有他那令她著迷的、憂鬱且神秘的焚燒著的檀香般氣息。
他的一切都環繞在她的身邊,交握著的手,揚起著手臂,他讓她的裙襬在富麗舞廳中搖曳、綻放成美麗的花朵形狀。
“我不會離開你。”
耳邊低喃聲從未消散。
他的臉更加清晰起來,達米安·韋恩站在她的身前,燈光將兩人的身影籠罩跟隨在他們身邊,而他們不知疲倦的、繼續旋轉在屬於二人的舞臺之上。
他對安西婭說道,“我就在這裡。”
音樂停止的一刻,單側的淚水順著安西婭的臉側蜿蜒而下,在她被淚水所潤溼的眼中,異/教/徒的臉終於迴歸,一切幻想歸於平靜。
異/教/徒低下頭,用拇指抿去安西婭的眼淚,他輕聲,“別哭。”
“我才沒有哭。”安西婭昂起頭瞪圓眼睛,白皙的眼周輕微泛紅,可她的語氣中依舊帶著倔強和些許撒嬌。
“在親愛的出來之前,我宣佈我們們之間的遊戲將不會停止。”
“那麼我有對付復生的好辦法。”異/教/徒說道,他是刺客聯盟的人又是聯盟內還算器重的下屬之一,並且作為達米安克隆人的他,也是復生的兄弟,更何況復生被雷肖製造出的那天開始,他就開始暗中觀察他,更不要說,復生在復活後就一直待在刺客聯盟內。
又可以說,異/教/徒比復生本人都還了解他,更何況是那些復生自己不願提及卻被異/教/徒知道的醜事。
看出安西婭還有猶豫,異/教/徒馬上補充道,“放心,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對他的頭髮做什麼手腳的。”當然,異/教/徒後悔聽斯萊德那傢伙的了,早知道當時就應該強硬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