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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一起的三人組還在分析,沒注意到在聽到小丑兩個字的安西婭卻突然陷入了沉默。
直到布魯斯覺得他的衣角越發沉重,他回過頭想要開口詢問安西婭怎麼了。
但小丑的眼睛卻注意到了這裡,他瘋狂的綠眼中帶著愉悅。
“你好啊,布魯西。”他用口型向布魯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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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她感受風吹的動靜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向他問道。
他站在陽臺,清冷的月光在他深棕色的面板上投下另一層陰影,她能清楚的看到汗珠因為他不停深呼吸而從他寬闊、隆起的肌肉上向下不斷滑落直到被高至腰間的布料吸收。
“你做噩夢了嗎。”她問,因為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她走下床從背後環抱住他,“說出來就會好些,你願意再次跟我講講嗎?”說完,她將臉貼在他的心臟處,聽著他的心跳沒再說話,留給他空間,等待著也期待著他的回答,敞開心扉會讓情感變得更加穩定,但她不願逼迫他。
半晌,他胸膛的起伏逐漸平緩,他握住她環在他肩膀上的手,淡淡開口,“我看到了。”
她輕輕應聲,以為又會是瘋人院的場景,可這次不一樣,那是另一種痛苦、一種更深處、連鎖的反應。
“我彷彿親眼看到了。”他說,“大都會在眼前爆炸。”
“我聽到了,那些人在尖叫。”他停頓了,苦澀從胃部攢動直到舌尖不斷灼燒,“喬在跟我說,這都是你的錯,達米安。”他打斷安西婭的想要說出口的話,繼續道,“你辜負了我、辜負了我的母親、辜負了我的城市。”
“現在你正在密謀辜負我的父親——就像你是如何辜負你的父親一樣。”
他舉起她的手擋在眼前,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手心開始變得潮溼,她的眼眶神經開始刺痛酸澀,她強行轉過他的身體讓他面向她、衝他搖頭。
“你錯了,這只是個夢,什麼也代表不了!”她強調著,摟住他、讓他彎腰將頭埋進她的懷裡,撫摸著他快要過肩的長髮,“有點癢,我的愛,你該剪頭髮了,我更喜歡你的短髮。”她試圖打破這種傷感,帶他回到他們的床上,讓他的頭枕在她的膝蓋上。
“這不是你的錯,你什麼都沒做錯。”她堅持說道,用手指一遍遍梳開他的頭髮,俯下身吻在他顫抖、潮溼的眼皮上,“不像你說那樣你不是那個應該死的人,親愛的。你是我見過最好的、最帥氣的、我最愛的丈夫。”
她柔和的目光變得冰冷昏暗,她抓住他的一縷頭髮讓他睜開眼睛看著她,她強勢的告訴他,“他才是那個應該死的人。”
小丑才是那個應該死的人。
遙遠的場景褪去, 剩下的像是安西婭記住本能一樣,她重複著告誡自己,“小丑才是那個應該死的人。”
提姆擋在斯塔克面前用裝作瑟瑟發抖的身體擋住他,在布魯斯被小丑帶走、又聯絡不到其他人的情況下, 有著鋼鐵戰衣的鋼鐵俠就是他們突出當前困境的關鍵。
“你說什麼?”提姆一臉錯愕的看向安西婭, 他沒有錯過她的喃喃自語。
“我同意她。”斯塔克打岔道。
“不。”提姆意識到嚴重性,護著斯塔克再後退了一步, “她不是開玩笑。”
看到安西婭睜開的眼睛, 斯塔克一愣, 熄滅的掌心炮有復明的架勢, “我想也是。”他點頭同意了提姆的說法。
“嘿!你!蹲下!”雜兵注意到站起來安西婭, 向她大喊道, 見安西婭沒有反應還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雜兵煩躁的上前走了一步, 下一刻雜兵的腳步僵硬在了原地, 看著轉過身看向他的安西婭,一股莫名的、駭然的壓力從他的脊柱底端猛烈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