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件事微妙起來。
但他又有點想不明白:“照你這麼說,如果雷宏真是為了蘇竟來的,那他想要什麼?以中達現在的規模和能力,想要什麼人才找不到?”
“你以為雷宏還惦記蘇竟的才華?”傅延昇又笑了起來,他搖頭道, “戚嶼,你對人性還是缺乏瞭解啊。”
戚嶼不恥下問:“那你替我分析分析?”
傅延昇:“我剛都說了,傳聞雷宏把蘇竟當親兒子,你看雷宏對蘇竟那些手段,哪像是老闆對一個叛變的員工,反而像是老子對兒子,下手輕了,怕被反咬一口,下手重了,又擔心把人骨頭打折,看著他跌到谷底,再給他遞橄欖枝……雷宏可能並不恨蘇竟,他只是想用這種方式磨掉蘇竟的傲氣。”
戚嶼嘴角一抽:“這蘇竟……不會真是雷宏的親生兒子吧?”
傅延昇:“沒有根據的事,我們先不做猜測,但我們可以從雷宏之前待蘇竟的手段上判斷出他對蘇竟是何種情感。這世上的確不缺天才,也不缺優秀的技術研發人員,但叫雷宏真心實意投入過感情的天之驕子,可能就只有蘇竟這麼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大都會形成一些古代帝王般的心理,尤其人到晚年,位高權重,性格變得越發執拗,寧可我負他人,不能他人負我,蘇竟可是十年來唯一一個讓中達陷入危機甚至差點萬劫不復的人,你說這樣一個人,會不會成為雷總的一塊心病?”
戚嶼納悶道:“可既然他對蘇竟有執念,為什麼不在蘇竟建立紅妝的時候就去找他,為他撐腰,非要等到現在?”
傅延昇:“那時的紅妝被人爭相收購,蘇竟雖然也有難處,但算得上是重新冒了頭,難免驕傲。可現在,司源集團陷入了危機了,可能在雷宏看來,蘇竟又做了一次錯誤的選擇,沒有他,蘇竟的人生註定是失敗的人生。一個人只有在絕對的困境中才有可能服軟認輸,雷宏在這個時候來,也最有可能達到他的目的。”
戚嶼見傅延昇講得頭頭是道,簡直找不出任何邏輯漏洞,正要信以為真,卻又聽傅延昇道:“好了,剛剛這些都是我瞎猜的,沒準人家雷總根本沒在把蘇竟當回事兒呢……對了,你爸什麼時候跟他見面?”
戚嶼:“明天下午……”
傅延昇:“哦,既然明天就見了,等見完面你不就知道他來幹什麼了,你有這功夫瞎捉摸,不如好好想想怎麼策反許敬,跟他化敵為友,讓他為你所用,別當你剛剛轉移了話題就能繼續逃避這事了。”
戚嶼:“……”
這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
許是傅延昇跟他分析了那些人性,次日戚嶼一直在腦補雷宏和爸爸見面的情景。
白天,他跟著瞿總、韓律師跟談了一天,兩方人最終定出了一個大概的方案,當天傍晚,一行人就驅車趕回海城。
戚嶼是在高速上接到戚源誠的電話的,電話裡戚源誠只問他什麼時候回去,戚嶼答晚上八點左右,戚源誠便說等他回家再聊。
見父親在電話裡欲言又止,戚嶼的好奇之情也越發高漲。
到了家,他直接上了樓敲門進書房,氣都沒喘勻就開口問道:“爸,雷總跟你見面說了什麼?”
戚源誠正坐在辦過桌前處理公務,面上不像是有什麼喜色,戚嶼心裡“咯噔”了一下,不是好事?
戚源誠說了聲“坐”,才悠悠道:“雷宏說他對司家出事有所關注,也知道我們目前的情況,他想以私人名義入股司源集團,也會允許我們在外面放出一些受到中達資助的風聲,幫助我們度過這次危機,但他有個條件……”
戚嶼做了個無意識的吞嚥動作:“什麼條件?”
戚源誠望著他道:“他讓我們把蘇竟交給他。”
戚嶼渾身的血液在短暫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