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用指關節叩著桌子道:“你是有權利決定這麼做,但你想過後果嗎?這一次司澤讓我打聽林煥的事,說明他現在對你還毫無戒備,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知道了我們在聯合別人騙他呢?到時候別說你和他的合作,可能連司家和戚家今後的合作都會受到影響!”
戚嶼在桌下攥緊了拳頭:“我不是沒有經過思考就胡亂下決定,我也知道這麼做有那麼一點不妥,但我仍然堅持這麼做是最好的……如果我真錯了,我會親自承擔後果,我會跟司澤道歉,不會牽連爸爸!”
許敬額上青筋一跳,似乎還想反駁,但又想起自己的身份,終於強忍下來,偏開視線道:“你爸前幾天才打電話給我,讓我多支援你,可你這樣子我怎麼支援你?”
戚嶼也在努力鎮定,只不過心中絲毫沒有搖擺:“我沒讓你無條件支援我,你可以表達你的觀點,給我建議,但我也可以選擇是否接受。”
許久,許敬才嘆了口氣,緩和了態度道:“行了,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倔了……”
他頓了頓,道:“剛剛司澤來見我,我已經說了會幫忙去打聽,但林煥那邊,我還得想想怎麼安排,你再跟我具體說說你們現在和蓮秀那邊的情況。”
戚嶼鬆了一口氣,快速平復下心情,將他們和蓮秀對接的過程,包括今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許敬,許敬雖然聽得頻頻皺眉,但反應卻沒再像剛剛那樣強烈了。
“所以你們是想讓林煥假裝對蓮秀出手,刺激司澤抬高報價?”許敬問。
戚嶼:“也可以引誘他真的收購蓮秀,聽說林煥是個投機分子,如果他知道蓮秀股價低其實和司源集團想收購有關,沒準就會上鉤……但我們已經和蓮秀簽了買斷協議,也不怕林煥真的把那53%的股份收了。”
許敬挑眉:“這也是葉欽如的主意?”
戚嶼:“嗯……”
許敬垂眸想了片刻,道:“林煥想不想收購蓮秀我不知道,但我倒是聽說,他想對紅妝出手。”
戚嶼一愣:“紅妝?“
許敬:“年前你不是讓我跟紅妝接觸接觸麼?我在外邊打聽了一圈,聽說林煥還親自跟蘇竟在燕城見面吃過飯。”
戚嶼:“你跟蘇竟接觸過,覺得他怎麼樣?”
“說話太直接,情商那麼低,難怪以前他一副好牌打成那樣子……”許敬搖搖頭,似乎對這人很不認同,“反正我沒看出他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去挖掘。”
戚嶼:“……”
戚嶼和許敬分開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兩人在那裡一起吃了晚餐,雖然後面對話的氣氛恢復如常,但他離開時仍感覺到身心俱疲。
儘管許敬最後還是按著他的意思做了,但今天的對話讓他更深切地感受到了他們之間在三觀上的分歧。
尤其是聽到許敬說出那句“就算他真做了,那又如何”的時候,戚嶼似乎感覺到自己心中對這個人多年來的那份崇敬之心有一點崩塌了……
戚嶼抬手揉著眉心,同時也體會到了,保持真性情到底有多難。
車窗外霓虹閃爍,手機再次振動起來,戚嶼過了幾秒才拿起來接聽:“喂?”
“回來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嗓音。
“嗯……”戚嶼看了眼路標,“馬上就到。”
車子拐過一個紅綠燈,不一會兒就駛上了酒店入口的坡道,戚嶼收起手機,下了車。
上樓見到傅延昇,他問:“吃過飯麼?”
“和葉總一起吃過了。”傅延昇接過他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替他掛好,“你和許敬見面這麼久,都聊了什麼?”
戚嶼直接往沙發座上一靠,懶得回應,也懶得動彈。
傅延昇過來替他解領帶,戚嶼任憑對方將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