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詳中緩緩睜開了眼來。
一睜開眼,視線便與跳上他肩頭的小松鼠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視線撞了個正著,大眼瞪著小眼。
小松鼠似乎並不怕生,看了沈琅一眼,便又繼續趴在沈琅肩頭一下一下輕輕嗅著,許是血腥味引得它探頭探腦,眼看著手中抱著個小野果,一邊啃著一邊正要朝著他懷中的那片嬌軀扒拉了去。
沈琅一怔,下意識地抬起手來便要驅趕做擋。
卻未料,手一抬,卻使不出半分力來。
沈琅略一垂目,才見此刻自己手臂上綁著幾根樹枝,用白色的細布捆得緊緊的,穩固著他折斷的骨頭。
再一抬眼,四下看去,才見自己此刻正側身趴睡在地上,身下墊著他的那件玄色衣袍,整個胸膛後背被白色的細布牢牢捆綁著,胸前,背後的傷已被處理和包紮過了。
而他側趴著的身下,一抹嬌軀正閉著眼,沉沉睡著著,白皙勻稱的胳膊輕輕搭在他的腰上。
將他半抱半摟著,也半擁半墊著他。
充當著他的人肉靠墊。
二人此刻親密相擁著。
身上雪白的斗篷披在二人身上,漸漸滑落到了腰際。
將她玲瓏妖冶的身軀寸寸不落的映入了他的眼簾。
不遠處,火堆微微燃燒著,火還未熄,懷中的人應該入睡不久。
守了他一天一夜,為他換藥包紮,為他取水喂水擦拭身子,為他以身子取暖散熱退燒。
沈琅雖昏迷過去了,卻也迷迷糊糊知曉一些。
看著懷中這張疲倦卻又恬靜的睡顏,又看向跳到他腿上坐著的小畜生,滴溜溜的眼珠子不住的落在她的身軀上,沈琅一度咬緊了牙關,抬起腳將這隻小畜生驅趕著。
卻未來,小松鼠從他的腿上跳開,又跳到了她的身側。
此刻她未著寸縷。
沈琅略微惱火。
看什麼看。
他要廢了它雙眼。
沈琅幾度欲抬手驅趕,卻如何都抬不起,最終將牙一咬,只得咬著牙關費力湊過去,一直湊到柳鶯鶯腰側,咬著那抹布料,一路扯回來一路蓋上了她的肩頭,還覺不夠,再往上扯著,直到蓋到她的脖頸。
然而衣袍就這樣長,顧此失彼,顧頭不顧尾,這邊蓋住了,那邊一雙筆直纖細的玉腿便又緩緩落入了視線中。
沈琅嘴角一抿。
再一抬眼,便又與小松鼠繼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然後,小松鼠噗嗤一下,朝著他用力的吐了幾顆果核。
沈琅抿著唇緩緩閉上了眼,再一睜眼時,他嘴角略微一抽。
覺得自己瘋癲了,竟跟只小畜生較上勁了。
冷冷掃了那隻小畜生一眼後,沈琅終於將視線落入了懷中這抹嬌軀上,落到那張美得驚人的臉上,定定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