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待著。」他說:「本尊不需要你來吸收。」
夜繼聲說完後轉身,在寒潭的後面就是閉關的山洞,他走的每一步都有水跡在地上流下清晰的痕跡,伴隨著點點殷紅的血跡。
簡真腿莫名的發軟,萬滅山躁動的能量似乎對他有很大的影響,他覺得頭痛的厲害,但是夜繼聲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他的頭不疼了,可他依舊渾身沒有力氣,只能親眼的看著他的背影,眼看他就要進入閉關的封印大陣。
「夜繼聲。」
外面的紅月色泛著涼意,寒潭邊的人虛弱的坐了起來,渾身狼狽。
簡真:「你要好好活著。」
夜繼聲的步伐頓了頓,便沒有回頭的步入了大陣中。
當他的身影消失時,簡真彷彿也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躺在了地上,心臟狂跳著,指尖彷彿還留存著那灼熱疼痛的觸感。
只是那麼一會,他就已經覺得十分痛楚,而夜繼聲又承受了多少呢?
天譴……
劫數……
簡真烏黑的眸子望著外面的紅月,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夜繼聲會被封印一半的力量,又為什麼會被烙上咒印?
詭異的紅月懸掛在天上,安靜不回答。
簡真緩緩的從原地站起來,走出寒潭,沿著臺階往下走去,他的步伐很慢,卻很堅定。
直到最下方的平臺,見到了早就在那裡等待的人。
大祭司低頭道:「尊主。」
簡真說:「祭司大人,您猜到我是想去找您嗎?」
大祭司滿頭的白髮隨著晚風輕輕的吹拂,他感慨道:「老臣猜不到,只是老臣想,只要在這裡等待著,不論是您還是尊上,總有一個人會想見老臣。」
簡真說:「他閉關了。」
大祭司回答道:「萬滅山忽然躁動,三界皆受影響,尊上原本就是天地魔神,受到的影響自然也很深,天劫將至,他又身受重傷,恐怕……」
簡真問:「您有救他的法子嗎?」
大祭司道:「尊主,尊上恐怕只想讓您和小殿下平安,不願意您再涉險此事啊。」
簡真的臉上一片平靜,他溫聲道:「他已經保護了我很多了,從我萌生意識開始就在魔殿的窗臺上,他給我遮風擋雨,我化形後,不論有什麼困難和危險,他也會走在我的前面,他為我做的已經足夠多了,現在該我來保護他了。」
大祭司道:「尊主,天劫和天道,此乃天數,從古至今,但凡想要逆天改命者,無一不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您可是想好了?」
簡真說:「如果我什麼都不做,他就一定會死,對嗎?」
大祭司沉默不語。
簡真輕聲道:「祭司大人,我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大祭司道:「尊主請說。」
「不論未來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請您儘量確保我還可以再多活十年。」簡真道:「我的孩子還沒有長大,我不能丟下他。」
對於魔族,乃至三界來說。
千萬年都只是如流水般,彈指一揮間。
而區區的十年,簡直是時光的長河中滄海一粟,是一件極其微不足道的事,但這對於別人來說是如此,對簡真來說卻很重要。
大祭司沉默片刻後,彎腰行禮道:「老臣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會做到。」
簡真放心了,他道:「那麻煩您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救他。」
晚風吹過。
大祭司看著簡真清明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這位壓根就不是平日表現出來的那般稚嫩,他從不張揚,也許並不是因為看不破,而是因為太過清醒了,所以不願意去管那些事,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這位卻是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