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夜繼聲冷笑了一聲,一腳又將後面的祭神的酒罈和火盆踹碎,嘩啦啦的聲音讓廣場下面寂靜一片,他做事看似荒謬卻冷靜有條理,慢悠悠的將整個祭神壇都砸了,高大的身軀壓迫感十足,甚至下面的人都不敢靠近,只能看著他行動。
神機道長顫抖道:「你,你怎麼敢砸祭神臺?」
夜繼聲冰冷的目光落在下面,開口道:「那又如何?」
神機道長還要說話。
夜繼聲開口道:「什麼天道,什麼大旱,在你們鎮子百里外就有溪泉,此處土地大旱,便修建溝渠引水便是,道路千千萬萬條,跪在這裡整日祈禱有什麼用,若是這等需要靠鮮血祭養,生靈塗炭才肯降雨的神,不拜又如何?」
整個廣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能看到高臺上那一抹黑色的身影,風吹拂而來,他站在一片殷紅的廢墟中,淡漠冰涼的目光如同九天的神邸。
陽光灑落下來。
落在小鎮居民的每個人身上,風將血腥氣吹落到各處。
夜繼聲走到簡真的身邊,他的每一步伐都很悠閒,冷靜又散漫,如同只是散步回來般道:「回去了。」
簡真大夢初醒一般牽住他的手。
夜繼聲路過鎮長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又拿出一顆夜明珠來拋給他,淡聲道:「祭臺若真的有用,鎮子上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若不自救的話,別說祭臺,誰都救不了你們。」
說完也不待其他人反應拉著簡真就離開了。
一路回到了宅子裡。
簡真有些心有餘悸的,小聲詢問道:「我們砸了祭臺,他們會不會不放過我們?」
夜繼聲聽到了我們這個詞,側目看他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淡淡道:「怎麼,你不生氣本尊砸了他們的祭臺?」
簡真疑惑道:「我為什麼要生氣,你又沒做錯。」
夜繼聲難得有些意外。
畢竟他從前不管做點什麼,只要跟燒殺搶掠有關,他的小草就會不高興的鼓著臉。
簡真道:「你做的是對的,那樣的祭祀不該存在,這世上的確是有神的,但如果是用這樣殘忍的方式才能得到回應的神,又有什麼一定要拜的必要呢,更何況,我覺得你說的對,想要的就要自己爭取,自己修溝渠來獲得水才能救他們!」
夜繼聲淡淡道:「哦,渠道啊,那個渠道本尊是隨口說說的,那渠道想要通渠最少五年,那個時候這個鎮子恐怕早就滅絕了。」
簡真大驚:「啊,那你是騙他們的?」
夜繼聲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笑了笑。
簡真一看他這個笑就知道在逗自己,連忙靠過來拉他的衣裳:「你快說嘛!」
夜繼聲終於將目光落在窗外,啟唇道:「不出意外的話,過幾日就會降雨了。」
簡真愣了愣:「為什麼?」
「剛剛祭臺的那把火。」夜繼聲說:「將土地廟後面的樹林燒了,已經破壞了那裡的風水局,那些祭臺的牛羊血水流入土地,夠它恢復幾天的了,雨很快就會降。」
簡真呆住了,那個時候他以為這個男人亂砸一通,卻沒有想到,看似隨意的動作,卻把一切都計算在內了。
對上夜繼聲黝黑的眸子。
簡真居然自己好像又多瞭解了這個男人一點,他輕聲道:「那我們一起等吧。」
夜繼聲道:「怎麼,不擔心本尊在騙你?」
「你不會騙我的。」簡真靠在他的懷裡說:「我知道。」
因為魔族的人民曾經就在水深火熱中,所以你不會見得了其他族群的百姓受苦,因為夜繼聲,你就是那個總是嘴硬心軟的神。
第二日
從睡夢中甦醒。
簡真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