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長歡頓了頓,才開口說:「不是錯覺,你與竹兒的確有幾分相似。」
簡真道:「為什麼仙尊從未與我提起過?」
浮長歡站在屋內,他黝黑的眸子如冰雪般剔透,彷彿能看破人心一般,寧靜又深沉,緩緩道:「本座怕你知道了,會多想。」
簡真說:「我為什麼會與仙尊的師弟模樣相似呢?」
浮長歡面色認真說:「如果吾說,吾不知,你可信?」
簡真眨了眨眼,站在窗畔下,墨發輕揚,他展顏輕輕的笑了笑,啟唇道:「我相信仙尊。」
四周一片寂靜。
陽光灑落在地面上,帶來外面的冰雪涼意,那涼意繞過畫上眉眼溫柔的少年。
恍惚間。
浮長歡瞧見了另一個玉冠束髮的少年,同樣的眉眼舒展,滿眼依賴的看著他:「我自然是相信師兄!」
垂下眼眸。
卻是他那個弟子,凌燦聲含淚嘶力竭諷刺含笑的話語:「我當然不如師尊,無情道的第一人,能做到完全的大公無私,就連當年自己的師弟都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見死不救!!」
風寒從窗外吹拂進來,如同靈山萬年不化的寒冰。
簡真的聲音響起:「仙尊?」
陽光灑落在他的肩上,是這死寂一般的室內唯一的溫度。
浮長歡抬起頭,一如漫漫歲月的長河中,他終於抬起頭來,看著簡真開口道:「多謝。」
簡真疑惑:「啊?」
浮長歡道:「你願意相信吾,吾很開心。」
簡真說:「仙尊,我有些好奇,你們先祖都會修煉長生,為什麼你的小師弟會亡故的那麼早,他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浮長歡垂眸回答說:「他生了病。」
簡真恍然大悟,他道:「難怪這間屋子裡總覺得有一股藥味呢,那他是病故的。」
浮長歡卻是長久的沉默。
簡真乾淨的眼眸望著他,那雙眼眸是那樣的乾淨,彷彿世界的任何塵埃都不該落在其中,讓人自慚形穢。
浮長華緩緩開口道:「他是自裁而亡。」
簡真驚訝,瞪大了眼眸,心臟驟然覺得沉悶又慌張:「自……裁?」
蒼天呀,真是嚇死草。
怎麼會是自裁呢。
一個人要多無助才會選擇自我了結生命呢?
浮長歡道:「當年,我沒有救得下他,是吾永遠的憾事。」
簡真輕輕道:「我想他既然選擇了自裁,必然是有他要這樣做的理由吧,仙尊還是不要太自責了,你的師弟肯定不願意見你這樣。」
浮長歡安靜的看著他,慣是清冷高潔的眉眼竟是染上了一圈紅,他笑了笑,是從未見過的苦笑,卻又帶著一點點的釋懷,接著,他的目光重歸於寂靜。
窗外的風吹拂進來帶著涼意。
浮長歡邁步上前,他伸手替簡真將有些鬆開的斗篷攏好,垂眸看他:「不論從前的事,但是如今,同樣的錯本座絕不會再犯一次。」
簡真有些疑惑的看他:「啊?」
「吾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浮長歡垂眸看著他:「更不會傷害你。」
簡真笑了笑說:「我知道啊。」
浮長歡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溫聲道:「簡真,你留在靈山,本座會保護你,保護你腹中的孩子,魔族危機四伏,魔尊夜繼聲是神體,如今萬滅山異動,代表夜繼聲的第二次天劫就要來了,若他無法成功歷劫,魔族必然會掀起腥風血雨,你待在他身邊很危險。」
本以為面前的少年會害怕。
簡真卻著急的問道:「他如果渡劫不成功會死嗎?」
浮長歡看著他的眼眸,目光逐漸沉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