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地追出去,朝著正要上車的聶青禾喊道:“小美人兒,我今年19,未曾婚配,你吶?”
然後他就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冷眸,那雙眸子的主人有一張極俊極冷的臉,且個子比他還高一點,對他造成了很強的壓迫感。
是那個頂討人嫌的賀馭!沈知北感覺頭頂都要氣冒煙了!
賀馭冷冷地看著他,淡淡道:“沈知北,數日前你在城外花市調戲賣花女,我讓你回去跟沈大人說自領板子,你領了麼?”
沈知北眉心一跳,驚恐地看著他,蹬蹬退了兩步,“你、你……”
他哪裡敢跟他爹說?他壓根就沒跟他爹照面,還假裝說和人讀書寫字呢!
賀馭毫不留情,聲音切金斷玉般冷酷道:“麻煩你回去告訴沈大人,今兒的板子一併打了吧,明兒我會去府上拜訪令尊大人。”說完他再也不管沈知北惱怒恐懼的表情,轉身躍上車轅,示意阿大趕車。
牽手--他果然是想牽她的手。
沈知北衝著他的背影跺腳喊道:“賀馭,你多管閒事!你公報私仇!你給我等著!看我回頭打到你跪地求饒!”
鄭通判等人趕過來就看到馬車離去的背影,聽說賀馭來接的聶青禾,幾人都十分驚訝,鄭通判更是臉色變了變。他問那婆子,“怎麼回事?”
婆子哆嗦了一下,“老婆子送聶姑娘出來,那馬車正好過來。聶姑娘和那公子,很是熟識。”
鄭通判皺眉,賀馭這人獨來獨往,為人不通世故不講人情,仗著皇帝的寵愛和軍中的舅舅,向來不把官場之人放在眼裡。
他一直想和賀馭結交,卻苦於沒有機會,好在賀馭這人雖然不講人情但也不生事,所以不巴結他也沒什麼。
只是這梳妝娘怎麼和他有這樣親密的關係?竟然讓他親自來接,好大的體面啊。
他腦海中閃過聶青禾那張清麗的小臉,清澈的杏眼,還有那種純淨的氣質,都讓他震驚。
看來這是一個自己碰不得的丫頭了。
聶青禾聽著車軲轆壓在青石板路上的轔轔聲音,心裡越發感激賀馭來接自己。
她可真的沒有想過賀馭會來接她,她伸手掀起車簾,朝著外面坐在車轅上的賀馭道謝,“是洛姐姐讓你來接我的嗎?”
阿大:“公子自己要來的!”
賀馭:“是!”
兩人同時出聲,賀馭不滿地瞅了阿大一眼。
阿大:“嘿嘿。公子聽說你到鄭通判家,就讓我來接你啦。”
賀馭想解釋,卻沒機會開口,阿大已經嘰嘰咕咕地跟聶青禾說開了。
阿大:“我陪公子出去辦事,回來公子說順路看看錶小姐下工沒,表小姐就說你去鄭通判家梳妝了。公子就有些擔心你回來沒轎子,便讓我趕車來接。嘿嘿,聶姑娘,我們來得巧哈。”
賀馭:“……”
珍珠:“來得可真巧,可太好呢!”她對那個沈知北有氣,就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攔著聶青禾說混話的事兒給說了,“幸虧鄭通判約束了他,要不他真得犯渾,真是欠揍!”
現在她突然對三小姐、三少爺說的,“聶姑娘生得美貌,若是出門梳妝還是要多注意安全,儘量不要去。”這句話深有感觸了。
她和聶姑娘待久了不覺得,她們整天呆在鋪子裡也不覺得,去那些普通人家也沒什麼,可一旦遇到那些有權有勢的混賬男人,那聶姑娘可就要吃虧啦!
若那姓沈的紈絝真的犯渾,也許真的只有賀公子能保護她呢。
珍珠這才有些後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