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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聶紅花又打聽著聶老婆子幾個因為聶家欠了好多錢,嚇得趕緊收拾東西跑了,生怕被賴上幫著還錢。
他原本那顆對爹孃和弟弟一腔熱忱的心,一下子就冷透了。
他眼睛上依然包著紗布,雖然針灸了幾次,看東西比之前亮堂一些,但是還不能看得很清楚,還要繼續扎針,起碼得二十天。
他已經問過荊大夫和荊娘子,知道自己這個病的確能治好,但是真的需要花不少錢。針灸還是其次,每日喝的湯藥裡面有一些比較貴的藥材,一個月至少五六兩銀子。
要想徹底治好,總得有個三十多兩銀子吧。
這可是一筆天大的錢啊,三十多兩,都能買下他們住的這個小院子了。
他不想治了!
現在他不能賺錢,還得花錢,他不能拖累兒女們。
大力和青禾已經在賺錢,如果沒有他的拖累,那家裡的日子也不會差的。
聶母對聶父軟聲道:“你也不用難過。就算他們不管你,給老人家養老也是咱們的本分,我不會反對的。只是要等咱家緩過來以後再說。”以後是什麼時候,那可保不準了。
聶父嗓子沙啞,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道:“按照咱們那裡的規矩,長子拿了祖屋和田產,要負責祭祖和養老。咱們這些光著腳出來的,一個月給老的一百個錢孝敬就好。以往咱給了那麼多,就先記賬吧,把最近幾年給的錢扣完再說。”
他現在眼不好不能賺錢,還讓閨女借了鋪子那麼多,自不可能再給老家。
現在這樣做,不管是老家人還是官府,也都不能說他不孝順,治不著他的罪。
以往他真是被聶老婆子鬧騰怕了,這一次自己病了,結果她沒鬧騰直接跑了,也真是諷刺。
不管他是真心這樣決定,還是迫於形勢不得不如此,聶青禾就當真了。
她笑道:“爹,你千萬別擔心,荊大夫醫術好著呢,他說你眼睛能好就一定會好的。”
聶父點點頭,淚水打溼了蒙著的紗布,哽咽道:“好,好,多虧你們能幹。”
聶母看時間不早,讓孩子們早點上炕歇息。
聶青禾幾個進了屋,她就跟堂姐說幫忙買點各色錦緞回來。
堂姐看了她一眼,試探道:“你要這個做什麼?”這種東西他們自家用不上,多半是繡小物件,香囊荷包、扇套之類的,以前聶青禾沒少給宋清遠做。
聶青禾猶豫了一下,覺得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小聲道:“洛姐姐和賀公子這一次幫了咱大忙,我就想……做個、做倆荷包送他們。”
她不好意思只給賀馭做,就索性做倆也送洛娘子一個。
堂姐笑道:“你那麼忙,一個人做得過來嗎?要不我幫你做一個?”
聶青禾:“謝謝姐!”
堂姐揶揄她,“那我做洛娘子的,你做賀公子的吧。”
聶青禾原本心裡沒鬼,但是被堂姐這麼一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邊姐弟倆正例行打鬧,你笑我光頭我笑你吃貨,聶紅花把弟弟小力壓在炕上正彈他腦門。突然就聽到倆姐姐的對話,也不打鬧了,開始盯著聶青禾偷聽。
聶紅花:“姐,你要做荷包?我也要!”
聶小力:“你要什麼?姐是為了感謝洛姐姐和賀馭哥哥,你是自己人,還邀功?我看應該你來做!”
“我做就我做,我可以做扇套,你送什麼?”聶紅花拍了小弟一巴掌。
聶小力:“我會捏泥人!”
聶紅花做了個鬼臉,“捏出來不夠嚇人的,哈哈!”
聶青禾催他倆趕緊睡覺,她可不想再聊繡荷包的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