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一會兒,問問怎麼來了國子監,宋母可好,宋伯伯可回來了等等。
宋清遠也一一答了,宋父任滿又遷去了外地,並沒有回金臺城。他今秋考取了舉人,成績不錯,然後特到京城來拜名師指點,打算參加來年春天的會試。因為秋闈成績優秀,便有老師舉薦他進了國子監,可以在這裡免費吃住讀書,還能聽一些大儒講課,讓老師們指點文章。
聶青禾笑道:“清遠哥哥讀書自然是極好的,來年會試也一定會金榜題名。”
宋清遠垂眼看她,深秋的涼風從樹梢掃過來,輕拂著她鬢角的秀髮,讓他不由得想起小時候幫她簪花的情形。只是從前隨手可做的小事兒,現在已經再也做不得。
如今的聶青禾已經長大了,十六歲的她更加美麗清新,聰慧過人,他記憶裡的那些嬌憨、稚拙、撒嬌的模樣,也只能是記憶了,從她臉上再也看不見。
“謝謝,妹妹也會一生平安順遂,喜樂康泰。”他跟聶青禾拱手一禮,不敢多停留,便告辭去找學監了。
離開的時候,他又看了一眼賀重,如果不是確定賀馭不在京城,乍一看他還以為是賀馭戴了面罩呢,只是略矮一些。他看賀重,賀重也看他,兩人眼神一觸及分,宋清遠便先走了。
賀重輕舒了一口氣,不管對上誰,他都不能膽怯認輸,這是做護衛的秘訣!阿大哥哥教他的。
宋清遠走了幾步,回頭就看聶青禾帶著那個賀重走遠了,他不禁露出幾分悵然的神色。
他悄悄打聽過這個賀重,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爹是賀粱,在聶青禾的作坊裡做師傅,頗有幾分能耐,如今一個月能拿五兩銀子。
聽說父子倆臉都壞了,所以都戴著面罩。
他胡思亂想了一瞬,轉身要走,卻見前方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擋住他的去路。少年郎看起來年紀不大,卻顯然出身富貴之家,通身都是嬌養出來的自信和跋扈之氣。
他略一頷首,“借過。”
賀釗譏諷道:“那不是你的娃娃親嗎?你怎麼見了不冷不熱的?”
宋清遠微微蹙眉,淡淡道:“這位同學切末亂講,青禾是我妹妹,不是娃娃親。”
賀釗根本不信,他都讓人打探清楚了,聶青禾就是宋清遠的娃娃親,以前兩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她根本就配不上賀馭!配不上安國侯府!她就是個攀附富貴、見利忘義、水性楊花的女人!她看到賀馭比宋清遠有權有勢,就拋棄他勾搭了賀馭。
“難道你不難過,不生氣嗎?她拋棄你,搭上更富貴……”
“請你慎言!”宋清遠面色慍惱,他向來和氣溫潤,極少對人厲色,這會兒卻臉色都發青,“不知道閣下為什麼對我和青禾妹妹這麼好奇,不過我要澄清一點,我和聶家大郎指腹,因為同為男孩兒只能做兄弟,沒有娃娃親的約定。若是閣下再亂說,我自然要請學監代為澄清的。”
賀釗沒想到宋清遠竟然這般正直,笑了笑,露出一個天真的表情,“抱歉,宋兄莫要生氣,在下賀釗,安國侯二公子,賀馭是我大哥。”
宋清遠凝眸看著他,不明白他想做什麼,心裡卻有無數念頭閃過。
賀釗嘆了口氣,“我大哥跟聶姑娘結親,雖說是請了閆老先生去提親,可他並未稟告爹孃和祖宗,哎,這親事也不知道作不作數。”
宋清遠下意識想知道更多關於賀馭的事兒,卻又有些排斥。
賀釗:“宋兄若是不忙,不如我們去喝杯茶吧。”
宋清遠略一思忖,便沒拒絕。
聶青禾帶著賀重和工匠們忙了一上午,晌午時分閆老太太讓聶紅花跑來請他們過去吃飯。
閆老先生有事出門了,他讓聶小力跟著裴司業幾個去參加學子宴。這是今年專門招待新生的宴會,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