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悄悄溜了出去。
賀重剛要跟著聶青禾就被聶紅花和聶小力拉住了,讓他繼續跟他們玩兒雙陸棋。
阿二下意識就要跟著賀馭,卻被阿大拉住了,他小聲道:“這是京城,沒事。”
阿二板著臉:“公子身上有傷。”這一次受的傷尤為嚴重。
阿大:“沒事,公子有數,你道他捨得不保重自己,撇下聶姑娘給別人嗎?”
阿二腦中不由得浮現出賀馭受傷時候的樣子,那樣重的傷,都覺得可能活不了了,可公子愣是自己撐過來,睜開眼,寫個協議。”婚前協議,不管有沒有效力,都要讓賀馭重視,知道有這樣一個協議。
賀馭沒當回事,只以為女孩子撒嬌,“行。你說怎麼就怎麼。”
兩人正逛著呢,外面傳來管家的聲音,“大膽賊人,偷東西竟然偷到將軍府了!”
賀馭忙道:“是我。”
管家驚喜交加,跪地磕頭,“公子,您可回來啦!老天爺保佑,夫人保佑!舅夫人保佑!咱家夫人終於給您盼回來了。”
聶青禾的臉立刻燒得紅撲撲的,這大管家怎麼能這樣呢,多不好意思啊。
賀馭憋笑,攬著她的腰,揚聲道:“你且準備,查了日子就迎親。”
大管家立刻喜不自禁,“公子,老奴已經把迎親的準備都做好啦。大花轎、紅地衣、大紅花……全都備好啦!今晚您去迎親都不慌的。”
公子不在家,他守著偌大的將軍府,每日裡不是準備迎親的物件兒,就是去尋摸好東西,將來送給夫人和未來的小公子小小姐呢。
他連新房都佈置好了!
聶青禾掐賀馭的腰,可他腰上沒有一絲贅肉,精瘦結實,只得戳戳他胸膛,示意他趕緊把老管家打發了,要是看見她在這裡多不好意思啊。
賀馭笑了笑,讓管家自管睡覺去,他找點堪用的聘禮明兒用。
等管家走了,賀馭抱著聶青禾跟一袋子玉器回了自己房間,把她和玉器都放在大床上。
房間每天都有專人收拾,通風薰香,所以乾淨清爽,就跟一直有人住一樣。
聶青禾躺在他的被褥上,把玩著一柄羊脂白玉的如意,翹著二郎腿,拿玉如意輕輕地拍拍經絡,對賀馭道:“賀馭,咱們來寫個婚前協議,我說你寫。”
賀馭就去磨墨,還假模假式地把旁邊一副擺著做樣子的眼鏡戴上,“說吧,準備著呢。”
聶青禾晃了晃腳尖,緩緩道:“第一條,假若合離,財產各歸各的。”
賀馭剛要下筆,聽她這句話頓時咬住了後槽牙,眼鏡也掉下來還差點把筆管捏斷,抿著唇沒寫。他又聽聶青禾說:“第二,婚後假如無子,男方想要納妾留後,女方必須大方合離允男方另娶。”
賀馭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手腕一抖,筆走游龍,寫道:第一,成親後所有財物皆歸女方。第二,男方不得納妾!
聶青禾探頭看他正在寫,便繼續道:“假如一方不再愛另一方,必須合離,不得勉強相愛相殺。”
夢裡原主和宋清遠的教訓實在是太過駭人,那麼相愛的兩人,最後都能走到那一步,誰也不敢保證她和賀馭是不是能恩愛到老。
現在他還年輕,熱血衝動,也許等他人到中年就會喜歡更年輕美麗的小姑娘呢。
那句話怎麼說的,我不是不愛你了,是我的審美一直沒變,而你變了。
賀馭感覺胸口發悶,他最大的敵人不是漠北漠南漠西,一定是“心上人的不愛了”。
他悶聲道:“不懂。”
聶青禾笑道:“怎麼不懂呢?就是以後如果我不喜歡你了,或者你不喜歡我了,或者我喜歡別人了,或者你喜歡別人了,那咱們就得合離了,不能做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