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包好了,大鍋燒熱,淋上一些菜籽油,再把小包子一個個收口朝下襬在鍋裡。
聶紅花在那裡喊:“娘你多加點油,油少了爐包糊嘎巴不好吃。我大姐不是剛買了一斤回來嗎?”
聶母拍了她一巴掌,讓她一邊做活兒去,別裹亂,不過到底還是狠狠心又往鍋里加了一勺油。
這兩天堂姐猶豫再三,今天過午終於鼓起勇氣,去跟繡衣樓管事婆子說聶母的意思,掌櫃的特意找她說話,給她漲一百工錢,以後一個月四百錢,還說來年這時候就給漲到五百。又說她心靈手巧不用兩年就能當高階繡娘,到時候一個月有一兩。
至於聶母的活兒,因為其他婦女做的都是沒多少技術含量的活兒,針線差不多的婦女都能做,減少工作量也沒什麼,並不肯給漲錢。
但是聶母的織成履不能不做,因為現在沒幾個能做的,他們一雙給漲了三十個錢的工錢。
這一次漲工錢可真是破天荒的了。
以前聶母表示過好幾次,管事婆子都不給漲,這會兒因為聶青禾那裡需要人手,聶母想減少工作量,繡衣樓的管事婆子和二掌櫃反而急了。
堂姐還怕二嬸不高興,特意買了一斤油回家。
聶母聽著她不想回家勾髮網還是想去繡衣樓,也沒勉強她。畢竟不是自己親閨女,而且孩子大了都有自己主意,青禾她就管不了,紅花再過陣子怕是也管不住了,聶母想得開。
她當時還對堂姐說:“雲朵,你不用顧慮太多,你在咱家這些年,咱都把你當自己家人的。你這決定也不是壞事,我和你叔都支援呢,就跟支援青禾一樣。”
堂姐當即表示漲的錢也給一半家裡,聶母拒絕了,讓她留著攢嫁妝。
只是她覺得繡衣樓給侄女的工錢還是少了,就以侄女這個手藝,現在五百錢一個月也可以的,非要來年才給漲,也是夠摳門的。
之前沒去給聶青禾幫忙,這會兒又不回來給聶母幫忙,而聶母一句不好聽的都不說,臉子都沒拉一點,堂姐自己心裡反倒有點不得勁,她就張羅著給聶小力繼續做衣服。
專門做夏衣的布料,單薄吸汗,穿著涼快。
聶紅花見了酸得不行,忍了又忍才沒說小弟是個賠錢貨,這讀書花錢,好幾年沒有回報,還得給他多做衣裳多費布料呢,不是賠錢貨才怪呢。
聶小力對三姐的臉色洞若觀火,立刻就嗅到酸味兒,怕三姐變身酸雞,趕緊張羅著繼續學今天的功課。
聶小力老師付一賺五私家小課堂開始啦!
這時候鐵鍋把發麵煎出了酥脆的噶扎,生煎飄出了香噴噴的味道。聶青禾又調了一碗稀麵漿水,然後直接淋灑在生煎上。包子被面漿水淋過,越發面色瑩潤,泛著油光。而麵漿水一接觸到鍋底,頓時發出嗤啦的聲音,香氣四溢,鍋底也發出咕嘟咕嘟地冒泡聲。
聶母就把鍋蓋蓋上,又往灶坑裡填了兩根細柴火,鍋底有水大火也不會糊鍋,可以熟一下包子皮和餡兒。過了一會兒,屋子裡白氣繚繞,她就抽掉柴火只餘滿灶坑的紅火。
這樣等紅火變成灰燼,鍋裡的生煎包也熟了。
聶紅花也顧不得勾髮網,催著聶小力趕緊剝蒜,她來搗蒜泥。
等蒜泥搗好,生煎也出鍋了。
雖然聶母不捨的用細面,還是用了雜糧面,但是有肉和油水的滋潤,包子鼓鼓囊囊的,別提多可愛了。底下則是煎的金黃梆硬的噶扎,有些火候大的是橙紅色,油汪汪的看著越發有食慾。
聶青禾直接就著油鍋又做了個青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