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沒忍住,在聶小力光溜溜的圓腦袋上擼了兩把,她有點擔心小弟的腦袋會被學堂的人給rua禿。
酸了--她為何心情大變不理睬他了?
離開柳家祠堂,聶父跟柳徽道謝。柳徽讓他不必多禮,他恰好有事去鋪子,幾人便一起同行。
出了巷子,他們路過顯學書齋,柳徽順便給聶父和聶青禾介紹一下,以後如果小力大了想買書,就可以來這裡逛逛。這時候不讀書的人,是絕對不會來書齋逛的,所以他會主動介紹。
聶青禾便想買兩本閒書回去看看,順便了解一下這時候的風土人情、地域風貌等等。
她剛要跟聶父和柳徽說一聲讓他們先走,她去書店瞅瞅,就看到書店裡出來一個討人嫌的--正是她不想看的宋清遠。
宋清遠和那兩位同學一起來逛書店,主要是跟書店老闆談潤筆費,原本他自己能拿兩百兩,但是費時要長。這會兒他帶上兩個同學多選兩篇,讓他們當助手,完成後他賺150兩,他們二人一人五十,如此都有錢賺,又不會耽誤了太多時間。
他談妥了潤筆費,原想著多繞點路回府學,這樣就可以拐去柳記鋪子看看聶青禾,跟她說不必太辛苦他可以賺銀子給她,哪裡知道竟然就聽見了她的聲音。
她的聲音相當有特色,正常說話的時候清脆甜美,笑起來銀鈴一般悅耳,如果她放慢放軟了語調,那也可以軟糯可人,帶著幾分獨有的嬌俏憨態。
他立刻放下手裡的書往外走,恰好就撞上走到門口的聶青禾四人。
對上她水潤清澈的杏眼,不等他開口,就看到她滿眼的笑瞬間變成了冷淡,真真地讓他體會到了什麼是冷眼。
“青禾妹妹。”他開口,上前兩步,又跟正要走過去的聶父問好,“叔父,可巧碰到。”
聶父也很驚訝,回頭看他,“哎呀,是清遠啊,有日子沒見。你怎麼看著瘦了?這陣子讀書累吧,你爹不在家,你可一定要注意身體。”
聶青禾差點沒忍住想翻個白眼,她真是服了自己爹,對自己兒子感情內斂得很,沒有多少話說,見了宋清遠倒是寒暄個不住。
她立刻道:“爹,你不是還有很多活兒,趕快去吧,別耽誤了。”
聶父又著急了,“是呢,我那邊好多活兒還攤著呢。清遠啊,你有空來家裡吃飯啊。”他又笑著對聶青禾道:“閨女,你跟清遠也有日子沒見,好好聊聊。”
說著他就邀請柳徽一起回鋪子。
柳徽看了宋清遠一眼,又看看聶青禾,有心留下又沒有藉口,畢竟他和聶青禾也不熟,人家爹爹都發話,聶青禾和宋清遠又是娃娃親,他也不好厚著臉皮留下。
他跟宋清遠揖了揖,然後跟著聶父先走了。
聶青禾當然不會為了膈應宋清遠特意拉上柳徽,她和柳徽不算熟,而且她也從來沒有看小書生不順眼,就拉個男人來擋一下的想法。
她也不想當著眾人的面在大街上和宋清遠說不好聽的,便朝他微微頷首,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秀才公。
宋清遠:“……”
如果不是她面色太冷淡,聲音太清冷,他都要以為她在逗自己呢。
宋清遠寫文章提筆洋洋灑灑不費勁,可這會兒對著聶青禾清麗而冷淡的臉蛋,一時間有些詞窮,只得問:“青禾妹妹這陣子身體可好了,我上一次回家聽娘說你病了。”
聶青禾抬頭看他,眼神探究審視,她輕哼一聲,“早好了,可不敢勞秀才公和大娘子關心。您貴人繁忙,我就不耽誤您的寶貴時間,您先請吧。”
宋清遠怔怔地看她,不明白她怎麼突然這麼冷淡,而且陰陽怪氣的。上一次在這裡碰到,她假裝沒看到他就走了,他就覺得她奇怪,又想不通為什麼。畢竟青禾從來不會跟他使性子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