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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青禾索性替原主一次說清楚,免得宋清遠以為她只是賭氣,“你母親雖然不明說,卻慢慢地把聶青禾變成你的針線丫頭,她指使秋月一次又一次說風涼話,暗搓搓地……”
“青禾!”宋清遠嗓子嘶啞得厲害,他忍著幹疼道:“青禾,母親沒有說過你的不好,她是真的喜歡你的,她不會那……”
“喜歡?”聶青禾笑起來,“宋清遠,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你母親以前可能喜歡我,那是因為你爹是胥吏!是雜役!是很卑賤的身份!但是自從你們家發達了,她立刻重新衡量,覺得我們配不上你們家,我爹不配和你爹做兄弟!我更加配不上你,會拖累你的前程,你捫心自問,是不是這樣?”
“沒有,我爹一直當聶叔是好兄弟。”宋清遠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反駁,他讀書做文章非常靈光的腦子,突然就廢掉了一樣。
“宋伯伯的確當我爹是兄弟,我爹也當他是兄弟,他們是男人的情誼,所以你母親就更看我不順眼,更不會讓我阻礙你的前程。”聶青禾就索性把宋母的心思剖給他聽,聶母都看得那麼清楚,他會不知道?說不知道不過是一葉障目,不想知道罷了。
宋清遠嗓子疼得說不出話,只用力地搖頭,不會,他母親不是這樣勢力的人。
聶青禾冷笑,譏諷道:“不信的話你現在就回去跟她講,你要娶聶青禾,你看她是喜極而泣還是生氣否決?都不用試,你也該知道答案吧,她不會同意的。”
宋清遠胸膛裡湧動著一股熱血,他想衝動地說那就去問,那就現在成親,管她同不同意,那就成親好了。
可他雙腿卻灌了鉛一樣,動不了。他滿腦子都是上一次母親咳嗽的樣子,她不是不同意他們成親,而是想讓他先以學業為重,學有所成之後再成親。
畢竟青禾還小。
聶青禾不想再和他廢話了,言盡於此,告訴他最後的真相:“宋清遠,我跟你說實話吧。喜歡你的那個聶青禾已經死了,死在那天的大雨裡,當她摔下大坑的時候,她就死了。而我,並不喜歡你。”
她和宋清遠說話的時候一直用聶青禾,那是原主。我,才是她自己。她是永遠都不會喜歡宋清遠的,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原主。
宋清遠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他 一家親--修補流雲衫。
第二天一早醒來,她聽見爹和娘在堂屋一邊做飯一邊小聲說話,說的就是關於她和宋清遠的事兒。
昨晚上聶父回家的時候下起了大雨,他就借了作坊的蓑衣和斗笠,提了個很小的油紙燈籠照亮,畢竟是走熟的路,閉著眼也不會錯。結果他在路上碰到深一腳淺一腳的宋清遠,淋得跟落湯雞一樣,那身素日裡乾淨整潔的青衣也跟溼抹布一樣貼在身上說不出的狼狽。
他想招呼宋清遠一起回家,宋清遠卻又不肯,說是青禾對她有誤會,要等誤會解除以後求得她的原諒才能上門。
聶青禾說了“喜歡你的聶青禾死了”那樣的狠話,嚇到他了。
最後聶父就陪他去街上住客棧,看他安頓下才回家,又擔心宋清遠淋了雨會不會感冒傷寒。
回到家孩子們已經睡下,只有聶母在東間等他,還給他留著飯菜。
他就把遇到宋清遠的事兒說了一下,問聶母咋回事。聶母就把親事作罷的決定和他說了,還說這是閨女的意思。
聶父一時轉不過彎兒來,覺得肯定是有什麼事兒讓閨女生氣,也許是誤會,說開了就好。
聶母不想大晚上的和他爭論,就讓他趕緊洗手吃飯。
聶父也因為白天累,晚上又遇到宋清遠多耽擱半天,實在是睏乏了,吃完飯洗腳的時候洗著洗著就睡了。
今早他又想起那事兒,就跟聶母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