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給聶母問好,又問堂姐好。
雖然對他有意見,聶紅花和聶小力還是乖乖問清遠哥哥好。
宋清遠把跟聶大力那套說辭又解釋一遍,現在有時間特意來拜訪。
聶母讓紅花搬個胡床給他坐,又問他吃沒吃飯,聽他說沒吃便讓紅花給他拿副碗筷,“我們家向來清貧,沒什麼好東西吃,你將就填填肚子。”
宋清遠看向聶青禾,如果是從前,他上門她會高興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主動拉他進屋坐下,主動給他拿碗筷,還會給他夾菜。可這會兒她對他反而是最冷淡的一個。
聶紅花跑去屋裡給他拿陶瓷碗,順便抓了一把鹽丟在碗底,反正天黑,聶母眼神不好也看不見。
讓你欺負我姐!齁死你!
宋清遠走了一路,的確有些口渴,先捧起碗來喝了一口,冬瓜湯入口竟然又鹹又苦,他差點沒忍住噴出來,最後強忍著嚥下去。
聶紅花笑眯眯地問:“清遠哥哥,好喝嗎?這是蛤蜊冬瓜湯,可鮮呢。”
宋清遠抿了抿唇邊,都是苦澀的鹹味,他知道聶母廚藝一般,但是不至於這樣,他瞅著聶紅花笑得有點雞賊,便有點回過味來,他點點頭,“好喝。”
聶紅花笑得更加雞賊了,“好喝你就多喝點。”
退親--我、不、喜、歡、你!
聶母不像以前那麼熱情,既然已經拿定主意要斷了兒女親事,她看宋清遠就沒那麼熱切了,同時也沒那麼緊張和畏懼。宋清遠是秀才,有功名,以後掌握著自己女兒的幸福,她向來對宋清遠都是又熱情又有點討好的。
現在麼,不好意思,不會了。
宋清遠喝完一碗冬瓜湯,更加渴得嗓子要冒煙,但是沒人給他倒碗水喝。如果是從前,聶青禾不知道會多體貼地問他渴不渴,累不累,這會兒她只是坐在那裡,冷冷淡淡的,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這是為什麼?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都不好意思跟她說私事,卻心急如焚。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不受控制地消失,同時彷彿也帶走了他身體的某個部分,讓他莫名地覺得心慌、心疼,想要立刻從聶家和聶青禾這裡得到撫慰,來證明沒有失去什麼。
天色陰沉得厲害,讓人也呼吸有些不暢。
聶母:“清遠啊,我們家做飯都是按著肚量來的,你過來的晚,這會兒沒飯了,要不嬸子去給你煮麵疙瘩。”
宋清遠忙拒絕了,“嬸子,不用,我不餓,就是渴,喝了冬瓜湯好多了。”
聶母原本也只是客氣,既然如此那最好。她就問問你娘好,家裡好,學業好,大家都忙也沒時間走動之類的閒話。
宋清遠從聶母的態度,也看得出聶家是對自己疏遠了很多,到底為什麼?
聶青禾:“姐,你帶紅花和小力去屋裡吧,我和娘跟宋家兄長說幾句話。”
她知道這事兒還得自己上,否則不知道拖到猴年馬月去。
堂姐立刻明白過來,趕緊帶弟弟妹妹進屋。聶紅花還不肯呢,聶小力則拽著她往屋裡去,進屋兩人就悄悄地踢掉蒲草拖鞋爬上炕,然後趴在窗臺上偷聽。
堂姐:“……”
她也默默地坐在窗下。
宋清遠:“嬸子,青禾,之前一定有什麼誤會。我……”
聶青禾:“端午你讓人來跟我說,去府學西邊的大柳樹下見面,不見不散。”她是替原主說的,畢竟對於自己來說,宋清遠一點都沒關係,誤會不誤會也沒關係。
宋清遠蹙眉,疑惑道:“我一早就回家,還怕你去找我,就託人捎個話,若是看到你就說我去京城姑姑家。”
聶青禾冷笑,“那我可不知道是誰冒名傳話,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