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口,默然片刻才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你也知道我夫家孃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說出來,我定能幫上你。”
賀氏微微睜大了眼,瞬間閃現的光芒又剎那沉落,冷聲,“沒有,你若做不了主,那我就等花老爺回來,和他說這個理。”
說罷,賀氏就不再聽她多言,似乎又怕廖氏糾纏,急匆匆就走了。
下人也被這婦人嚇了一跳,再看看夫人臉色,都明白夫人被人下套了。管家上前說道,“夫人,不必理會這瘋婆子,單憑一個手鐲,官府怎麼可能判它成立,小姐是不會判給那樣的人家的。”
廖氏輕輕搖頭,“這事真鬧去了官府,知道花家的人還好,不知道的,只怕會非議吧。我看她也是豁出去了,只怕事情要鬧大。這對花家的名聲,還有鈴鈴的清譽有損,我如何對得起老爺。”
她思量片刻,定下心來,囑咐下人看好花鈴,準備去隔壁沈家。那賀氏她不知底細,去問問沈夫人可否知道。知己知彼,說不定能找到她的死穴,讓她不再糾纏,此事就此消停,對誰都好。
昨日沈老爹和沈夫人說了每日兒子放堂後就送他去孔老夫子家習字會晚歸的事,所以沈夫人去屋裡請示了老太太,老太太便讓兒媳將晚膳的時辰推後,這會天色漸黑,沈夫人還未去廚房裡叮囑廚子,一時不知做什麼,聽見廖氏來了,便立刻出去迎她。
只是廖氏面色不佳,在晦暗天色下看著更是頗有憂色,沈夫人待人溫和又細心,邊迎她進來邊問道,“花夫人這是怎麼了?”
廖氏直接問道,“沈夫人可有適合說說心裡話的地方?”
沈夫人點頭,就拉她進了房裡,讓下人在外面伺候。茶水還沒斟滿一杯,見她仍不語,沈夫人心知廖氏要說的事不簡單。
廖氏抿了一口茶,這才說道,“那日去桃花莊賞花,一直沒跟你道謝。”
沈夫人淡笑,“這有什麼可謝的。”
廖氏又繼續說道,“其實 以惡制惡
那去桃花莊打聽的人在子時回來了,沈老爺晚上也聽自家夫人提了這一回事,被敲門聲一鬧,迷糊醒來,見夫人起身,就道,“現在花家夫人肯定睡下了,你去太失禮了。”
沈夫人這一回卻沒聽他,“肯定沒睡。”
“你怎麼知道?”
沈夫人微頓,“因為一樣都是做孃的。”
沈老爺似懂非懂,又覺奇怪,“你怎麼對花家的事這麼上心?”
沈夫人邊穿衣邊說道,“一來是鄰居,二來是關乎花鈴。”她低聲,頗為神秘,“來寶呀,喜歡花鈴呢。花鈴又這樣好,我總該多上心,日後真到花鈴適婚的年紀了,指不定花家夫人會多留意下來寶。”
沈老爺又何其不喜歡小花鈴那樣聰明伶俐的小姑娘,只是他對花家那樣滿宅飄墨的人家實在沒什麼信心,結交朋友還好,做親家……他心裡沒底。不過既是鄰居,互相幫扶也是要的,“知州那邊我明日就去說一聲,那賀氏真去鬧了,官府也不會接她的案子。”
他說完見她點頭,心裡還是覺得奇怪,向來唯唯諾諾的她,怎麼好似不一樣了。這會他躺著,她坐在床邊穿衣,側臉還是水嫩紅潤,似個姑娘。恍惚間又想起以前在廟前初見的模樣,他正要和她說兩句話,卻見她將外裳穿上了。
暗紫色的錦衣瞬間將她的光芒給遮掩了下去,顯得沉悶。他頓了頓,罷了,一開口,肯定又是規規矩矩又刻板的對話。明明剛成親時不是這樣的,後來就越發不苟言笑,似一笑就覺得失去了主母威嚴,穿衣越發的老氣,這些也就算了,但一說話,臺詞他就能猜出來了,跟他娘似的。
他覺得她如今像個木偶。
沈夫人渾然不知丈夫這樣想,穿好衣服洗了把臉,將發盤起,插上平日常佩戴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