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根本就是個迷宮。走了許久,酒意上來,都快看不清了。
忽然有一團紅色朝他走來,好像不是人,因為根本沒有腳步聲。他好奇地側耳聽著,哦,好像有聲音,不是鬼。他抱著柱子繼續看那團紅色朝他飄來,想看看到底是什麼鬼怪。
“嗤。”盤子打量他幾眼,“醉漢,酒量真淺,你以後再也別笑話沈來寶,五十步笑百步。好了,我要去解手,你趕緊回家。”
花朗的眼皮重得往下耷拉,抱著柱子就開始睡了起來。盤子踹了他腿肚子一腳,“喂,回家去睡。”
可花朗已經醉了,根本聽不清。盤子瞧了他好一會,上前抓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半拽半拖,拖出廊道,實在是拖不動了,抬腳踹開旁邊的房間,把他拖到床上,往他身上蓋了條薄被。
潘傢什麼都不多,就房間多,每間房都備了床和被褥,甚至桌子茶杯都齊全。盤子從來都不知道為什麼外公要這麼做,如今想想,大概是自欺欺人的佯裝熱鬧,很多客人往來。
他正要走,花朗翻了個身,被子就掉到地上了。他俯身拾起,“啪嗒”扔到他身上。剛轉身,又聽見背後被子掉落的聲音。他惱了,氣呼呼回去,拾起被子捂在他身上,雙手纏著,“看你怎麼動。”
花朗果然沒再翻身,盤子壓在上面,頓時得意。他瞧著酣睡的醉漢,倒是羨慕他睡得這麼好。他有多久沒睡過好覺了,他也想以杜康入睡,奈何自己的酒量太好,好得逆天,喝得肚子都脹了也不會醉酒。
別說能像沈來寶那樣不勝酒力,就算是能像花朗這樣會醉酒,也好。
奈何……奈何……
趴在鬆軟被褥上的盤子想著想著,也閉上了眼。心想,等會就回新房,然後想著怎麼把新娘子欺負哭。陪她裝了一晚上笑臉,簡直累死了。
等他休息一會,一會就好。
新婦怨毒
屋外雞鳴狗吠,大老遠的聲音陸陸續續傳來,花朗掙扎了幾次,終於從夢中醒來。剛轉個身,就覺有東西掉落在地,睜著迷糊雙眼一看,是被褥。
他頭痛欲裂,躺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昨晚被盤子灌醉了,後來想要回家,可怎麼躺在這了。
潘家的擺飾實在是很容易認,他只是模模糊糊看一眼,就知道這是潘家,但並不是盤子的房間。也對,他怎麼可能睡在盤子的房間,他可是新郎官。
盤子大婚他卻在這睡了一晚,真是太失禮了。花朗起身,理了理衣服,想著日頭還早,盤子肯定還沒起來,一路出來見到潘家下人,讓他們知會他一聲,就回家去了。
盤子當然起來了,比他早醒半刻,幾乎是前腳剛走他就醒了。此時他理著衣服往新房走,想到譚心此時應該哭哭啼啼的他就覺高興,簡直是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她。
他人到門前,那陪嫁來的譚家下人面色皆是怪異。盤子並不在意,徑直踹門走進裡頭。
還未取下鳳冠脫了紅裳的譚心猛地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見是盤子,直勾勾盯著他,滿眼的怒意,“你昨晚去哪裡了?”
盤子一撩衣裳,坐在床沿上看她,臉上妝容尚好,根本沒哭過嘛,真是失望,“我去喝……花……酒了。”
譚心臉色一變,摘了鳳冠就往他砸去,盤子側身一閃,鳳冠砸落在地,摔得珍珠四散。她怒聲,“你這是在報復我。”
盤子嗤笑道,“對啊,就是在報復你,難道你以為我喜歡你?”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我扇了你耳光?”
“我這一個耳光倒沒什麼,但是你還想打鈴鈴來著。”
他話音剛落,譚心就道,“原來你喜歡那個姑娘。”
盤子抿了唇,挑了眉眼看她。譚心終於快要哭了,“你不得好死!”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