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船伕遞了長杆過去,才讓兩人捉住,慢慢回到船邊,渾身溼漉漉地爬了上去。
沈來寶和花鈴也聽見了動靜,急忙讓船伕過去,到了近處就見了兩隻水鴨子有氣無力地趴在船板上。
“二哥,盤子哥哥。”
花朗吐了兩口水,勉強跪坐起來,看著臉朝下趴著的盤子,大驚,“盤子!你沒事吧?”
“沒事,別吵我。”
“快起來。”
“不起。”盤子咬牙道,“我怕起來一瞧見你,會宰了你。”
“……”
兩條船已並在一起,沈來寶伸手抓住船篷邊緣,免得搖晃,“你們落水了?”
盤子氣道,“不是我,是他,花朗,你竟然只旱鴨子。”
花朗說道,“整條巷子的男童都知道我是旱鴨子,只有你,酷暑從不一起去戲水,你去一次就該知道了。”
盤子不想罵人,早知道就讓他喝多幾口千里河的水了。花鈴說道,“別說了,先回去換衣服吧,雖說已是夏日,可一不小心也會感染風邪的。”
遊湖還沒半個時辰,四人就回家去了,花鈴倒不覺得可惜。回去的路上她還在摸著手指上的那枚戒指,許是沒見過這樣的,戴在手上並不覺得好,只是心裡喜歡得很,橫豎沒人認得,便捨不得取下來了。
回到家中,從外院穿過,進了內院中,就見父親正在裁剪花草,將旁枝末節剪去。
“爹爹。”
花平生聽見女兒喚聲,笑著偏身看去,“不是遊湖去了麼,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二哥不小心落水了,盤子哥哥下水救人,也溼了身,就提早回家。”
說著,渾身還淌水的花朗就走了進來,一步一個溼腳印。花平生也沒責怪和追問,直接說道,“快進去換衣服,對了,別讓你娘瞧見,否則又得唸叨你。”
花朗笑道,“知道了,爹。”
等他走了,花鈴才道,“當真不能讓孃親瞧見,上回我不小心把茶杯打破燙了手,娘現在每次看見我還要說我一回。”
“你娘也是關心你。”花平生笑笑,目光收回,重新回到花草上,片刻又將視線挪回,落在她的手指上,定睛瞧著她那銀圈子。
正當花鈴要編個謊話應對時,卻不見父親發問,又收了目光裁剪他的花草去了。花鈴覺得好不奇怪,就算父親不追問,可也會好奇問這是什麼的,倒像是已經知道了這是什麼東西的模樣。
她忙把手藏在背後,難道父親也看過什麼異國志,知道這是什麼?
不知父親是否清楚的花鈴不敢多問,也不敢多留,急忙同他告退,快步回房去了。
花平生又剪了幾刀,思緒遠遊。
“哎哎。”
猛然聽見妻子的焦急聲,他回過神來,笑看她急匆匆過來,“怎麼了?”
廖氏急步走到跟前,擰眉,“我的蘭花……我的蘭花。”
花平生低頭一瞧,胳膊便僵住了,哎呀,他竟一個不留神將蘭花攔腰剪斷了。
廖氏眉頭緊擰,鼓著腮子都委屈得說不出話來,想罵他來著,又捨不得。可不罵他,她又憋得慌。花平生驀地一笑,也不剪了,放了大剪子就執了妻子的手,“去花市,買十盆回來。”
廖氏微頓,“這蘭花可貴了。”
“你開心的話,買一百盆也無妨。”
廖氏笑了笑,不惱他了,“賠我一盆就好,你再陪我去看個戲吧,來了個新的戲班子,聽說唱得可好聽了。”
花平生說道,“都聽你的。”
兩人興致起來,也不管戲班子開了沒,直接就出門去了。要是戲班沒開,就去逛鋪子,橫豎不會蹉跎了光景。出了大門,廖氏才道,“方才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