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竟諸多思量。我瞧來寶就是當他好友,哪裡有那麼多彎彎腸子。”
沈來寶素來起得早,聽見盤子來了,正在後院練箭的他放下弓箭就過來。跑到大廳一瞧,盤子還是那個模樣,倒是譚心,咦,一個月不見,怎麼吃胖了這麼多。再一瞧,哪裡是胖,分明是被人打了巴掌。
他就知道盤子肯定不會善待她的,又或者昨晚譚心惹怒了他,不過新婚之夜就鬧這麼一出,盤子也著實狠心。如果盤子是在洞房後這麼對她,就有些混蛋了。
盤子拜見完沈家人,就去了隔壁花家。
花平生向來對他是客氣得生疏,沒有多說什麼,好在廖氏圓場,沒讓兩人冷下。
花鈴聽說盤子攜譚心來了,便出來見,剛喊了“盤子哥哥”又打住了話,現在不同往日了,可不能當面這麼喊。
譚心不知這個花家就是花鈴所在的地方,聞聲猛地抬頭,一瞧那臉,果真就是那晚她差點扇了一巴掌的人。再聽她喊得這樣親暱,猛然明白過來——原來這賤人就是她丈夫喜歡的人。
她看著看著,眼神頓生怨毒。
花鈴也被她嚇了一跳,心想果然不能亂喊,這譚姑娘看起來並不是大度之人。
盤子偏頭瞥了譚心一眼,眼神冷冷,驚得譚心當即低頭,不敢再瞪。
等他視線離開,譚心也沒抬頭,她奇怪,潘孜既然喜歡這花鈴,為何不娶她?難道是因為他不舉,不願害了她。
但是潘巖催婚,所以潘孜就假意娶她,拿她做了替死鬼?!
想著,譚心怒火燒起,他毀她一生,那她就毀他喜歡的人一生!
七夕將至,明州燈籠早已掛了十里。燈火不如元宵明亮,是店家有意為之,為的就是讓這晚見面的男男女女少幾分明晃晃相見的窘迫感,多幾分曖昧之意,好多進自己的鋪子,挑些首飾,吃些果點,坐在僻靜角落,說多幾句話。
今晚同樣約了花鈴的沈來寶也在夜幕降臨時出了門,到了花家門口時並沒有停下腳步,往那邊看了兩眼,徑直去了巷口,站在拐彎處等她。
雖然兩人的事已是眾所周知,但也不能做得明目張膽。他已經喊了媒婆,明日就去花家求親。
他袖子裡放著一個盒子,裡面是她最喜歡的簪花,上回在船上被花朗和盤子打斷,他還有許多話沒跟她說。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好好跟她說一回,讓她安安心心嫁他。
離約定的時辰還有一刻,他看著天穹月牙,想到很快就能看見她,便覺愉悅。
“吱呀。”
花家大門開啟一條縫,隨即被推開,花鈴從裡面出來。今日的她特意梳妝了一番,連不愛撲脂抹米分的她都點了些胭脂,塗了紅唇,整個人在頭頂明亮的燈籠下,如寶石般耀眼美豔。
“花家姑娘。”
花鈴聞聲從臺階上往斜對面看去,見是譚心,略有遲疑。
她同譚心素來無話可說,潛意識裡也會疏離她,這會見她喊的親近,一瞬便生了警惕,留在臺階上沒走。
譚心沒有帶下人,面色溫溫往花鈴走去。忽然腳下不知絆了什麼,整個人往前撲去,重重摔了一跤。
花鈴忙跑過去扶她,譚心擰眉,瞧著手上的細碎傷痕,有些擦得嚴重的地方,都滲出血來了。
“我家裡有大夫,我去喊他。”
譚心抓住她,“不必,我房裡有藥,我進去拿。”
說著她勉強起身,腿一軟,差點又摔著。花鈴忙扶住她,只覺她身上的香料米分抹得太重,有些嗆鼻,平日好像沒有這麼濃豔?她說道,“你這樣怎麼自己回去,你的下人丫鬟呢?”
譚心撇嘴,“相公他不喜歡下人吵鬧,就留了個老婆子給我,其他人都打發回我孃家了。現在那老婆子給我燒水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