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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來寶想不出來,但就算想出來,也覺得還是不說得好,否則秦琴萬一又執著那人,就壞事了。
秦琴快跑到花家時,步子又慢了下來。
她的心跳得很厲害,下定決心跟花續和離嗎?
可為什麼會覺得不開心。
她對花續應該沒有任何感情的,不是嗎?當初嫁給他,也只是因為母親逼迫,受了沈來寶和花鈴的刺激。
她渾渾噩噩地走進花家,走到房門。明日要走的行囊已經收拾好了,花續不在屋裡。她正想著他去了哪裡,又要和他說什麼話,背後就有人道,“你在這裡站著做什麼?”
秦琴驀然回神,回頭看他。花續已經從她身旁而過,進了屋裡。
她走進裡頭,花續又折回將門關上。回來時面色淡淡,甚至有些淡漠,“我知道你去找沈來寶了,昨日一整天,你都不開心。雖然幫著母親料理大宅的事,可我看得出來。”
“以後不會了。”
花續默了默,“明天就要回衙門了,以前都是我強行帶你走,這次你可以選擇不走。”
不走,就是和離,這個意思,她聽得出來。花續不想和離,只是這種局面令他難受,甚至有時候會憤怒。可沈來寶是他的妹夫,是他小妹的丈夫,他又怎麼能憎惡他。更何況錯的不是沈來寶,是秦琴。
與其眾人尷尬,不如斬斷亂麻。
秦琴愣神,忽然開始整理起這二十年的事來。
恩人是找不到的了,那她今生該怎麼辦?
她忽然又想到,其實在沈來寶出現之前,她一直是有規劃今生的,比如找舅舅,進書院,她還曾想過努力一些,考個女官,就能徹底擺脫雙親,也不用再被隨意賣給屠夫。
後來沈來寶出現了。
她看見了核桃船,還看到了沈來寶身邊的花鈴,那樣明朗樂觀,總是歡喜的模樣。於是一夜之間,所有的不甘和嫉妒襲來,把她的人生軌道徹底衝亂。
一步錯,步步錯,於是又走到了今日局面。
如果當初花續沒有娶她,或許現在的她又已經死了。
所以說起來,擁有核桃船的人是她上一世的恩人,可是他終究只是路過,讓上一世悽慘的她嘗得一點溫暖。但今生花續於她,不也是恩人?他所給她的恩德,又哪裡是一點。
放下了執念,秦琴才更加清晰地想起花續為她所做的一切。
想起這些,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想去看,不願承認。
既然在意著,那就不僅僅只是入了眼裡,而同時是記在了心裡的。秦琴似茅塞頓開,整條人生路又好似清楚了起來。
她其實也是喜歡花續的。
花續見她不答,心頭一冷,“琴琴。”
“我跟你走。”秦琴看著他,好似第一次認真看他,“以後你去哪,我也去哪。”
花續愣了愣,本以為她是在說什麼胡話,可她眼神已然不同。不再是那樣死氣沉沉,一如他初見她時,堅韌有神,這才是他當初喜歡她的模樣。
他仍有些不敢相信,不知為何她突然轉變,“你是認真的?”
“嗯。”秦琴點頭,整個人似活了起來。
花續也點點頭,他還是不敢輕易信她,期待越多,只怕失望越大,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期待,或許才是最好的。
翌日一早,花續就和秦琴回衙門去了。沈來寶和花鈴也來相送,本來花鈴還在猶豫要不要讓他去,不去的話爹孃肯定要說,畢竟大哥一年也不得空回來一次,就好似二哥,本想回來,可軍營不輕易放人,連她成親都沒法回家。那大哥同為朝廷命官,忙起來也不能常回家,所以送行就很有必要了。
沈來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