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傷會好得更快。可是夫人,這在平時還好,但現在大少爺受了重傷,萬一少奶奶待他還是平平淡淡的,那可如何是好,大少爺鬱結在心,恐怕會好得更慢。”
她一提醒,廖氏這才想到這是個問題。
以秦琴的脾氣,去了那,要是不露出半點關心之意,只怕她的兒子要多想不可。她的兒子於她一往情深,若是瞧見她仍是一臉淡漠,那就是內外皆傷了,還是重傷!
廖氏思前想後,最後說道,“你去跟她說一聲,讓她好好留在家裡,我們去接續兒回來。”
這邊秦琴還不知婆婆做了這決定,知道花續沒死,她一瞬是歡喜的,甚至覺得從未如此高興過。聽見公公婆婆要去楓林鎮,她也想一同前去。畢竟是夫妻,她照顧起他來,也比別人方便。
她正收拾著東西,婆婆屋裡的嬤嬤來敲門,見了自己開口就道,“太太讓大少奶奶料理好內宅事務,等老爺夫人和大少爺回來。”
秦琴愣了愣,意外道,“不用我去麼?”
老嬤嬤護短,心中早就對她不滿,厭聲道,“不用。”
說罷,她就行了禮,同她告辭了。
秦琴在門口怔了好一會,才提步回屋,瞧了桌上那包袱,又伸手解開,將細軟放回原位。
翌日,隔壁沈家也要出遠門去翰州了。
那翰州離明州千里之遙,過去也得差不多一個月了。所以兩人早早出發,倒還和花平生兩人同了一段路,到了下一個小鎮才因岔路分開。
廖氏一心記掛著兒子,所以路上也沒有怎麼歇息,日夜兼程,不過兩日,就趕到了楓林鎮。
離兒子越近,廖氏心中就越是焦急,同時還很是不安。花平生笑著安撫她,實則自己的心也七上八下。雖說他將帶去的護院下人都安排了去照看,可畢竟不是親眼看著,到底還是擔心的。
奈何他沒有那個能力造個電話,否則也不至於如此擔心。
到了當地衙門,那衙役也認得他,帶著夫妻兩人從後頭大門進了內衙,又道,“大人恢復得很好,昨天還跟我拿了本書瞧。這文官啊,就是不一樣,就一隻胳膊能動了,還要念書。”
廖氏聽後,心裡有些氣惱,愛看書是好,可是都這個時候了,他就不知道休息。
衙役領他們到了門外,輕輕叩門,“大人,您的父親和母親來了。”
屋內立刻有了答音,“快請我爹孃進來。”
廖氏一聽的確是兒子的聲音,什麼氣惱,什麼焦急,都煙消雲散了,眼裡頓時有了淚,差點沒從眼眶滾落。花平生輕拍妻子的肩頭,溫聲,“進去吧。”
衙役立刻開啟了門,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也沒必要進去,更何況花續也不是管轄自己的官,也無心伺候,盡了本分就好。等請他們進去,就去拿水泡茶。
廖氏走進屋裡,還不大敢探頭去看,直到看到躺在床上的兒子,一手還拿著書,就放在被褥上,看得她再忍不住淚,幾步上前,顫聲,“續兒。”
花續的臉色蒼白得嚇人,臉上還有傷,擠出三分笑顏,扯得笑容怪異,“爹,娘。”
“你嚇死娘了……續兒,你嚇死娘了。娘差點就去投了那長清河,去地府找你了。”
廖氏一路都是歡喜的,可這會見了兒子,卻突然崩潰了,再忍不住,哭得灼心。花平生扶著妻子,頗為無奈,“哭什麼,續兒這不是好好的,婦道人家,就是愛哭。”
花續又笑了笑,就只會說他母親,父親當初找到自己,不也是紅了眼,要落下七尺男兒淚來。
他好一陣安撫,廖氏這才不哭,帕子都哭溼了。她將帕子一放,問了兒子幾句話。見他答得愈發無力,這才不問。哄著兒子說道,“好了,你先睡,不要再看書了,娘先收走,等你精神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