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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那如果……有一天我們要你的命呢?”
盤子揉著肩頭的手勢緩慢下來,末了抬頭一笑,張揚又高傲,“那肯定會把你們宰了。”
雖然他這麼說,可花朗卻覺得這是假話。單是剛才,他反壓盤子的時候,如果手上有匕首,已經能一刀將他致命,就算暗衛要從暗處出來,也不會有他快。
“我不信。”花朗說了一句,伸手為他揉胳膊,“我看看,我很擅長治這些。”
盤子肩頭一聳,伸長了脖子,“伺候好了本大爺,我就不跟你計較。”
花朗真心覺得盤子不同常人,比總能想到什麼新奇法子的沈來寶更讓人捉摸不透。他剛碰到盤子,盤子就躲開了,“算了,要晚了,去看戲吧。”
說罷就走了,頭也不回。
果真是怪人!
飛雁巷比客棧後面的巷子還要長,花鈴的裙角都被濺起的水打溼了。姑娘家的裙子就是不好,每一條都齊至腳踝。等會要是逃跑,可能跑都跑不快,可不要給沈來寶和哥哥拖後腿才好。
她緊握傘柄,終於按照信上所說,走到了盡頭。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掉,極力平復起伏的心緒,免得讓綁匪看出來她在緊張。
氣勢一弱,更容易讓人有得寸進尺的念頭。
她敲了敲門,門並沒有關,敲門聲響起的同時就被推開了。她沒有立刻進去,眼睛往左右看看,不見有人,才小心跨步進去。將傘柄壓在肩頭,傘面便將她大半個背都遮擋住了,免得有人從背後打暈自己。
“有人嗎?”
聲音不大,可幾乎是在 吾心悅之
花鈴話音剛落,就聽見隔壁房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橫衝直撞逃跑了,撞得滿屋雜亂聲響。她抿抿唇角,“耗子。”
沈來寶看著花鈴,總覺得她有種不可思議的潛質被激發了。花鈴見他忽然不吭聲,抬頭看去,眼裡轉瞬就沒了剛才要宰人的眼神,聲調溫軟,“來寶哥哥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花鈴低頭,終於用匕首割斷纏在他身上的最後一根繩子,下手神速利落。沈來寶伸手捧了她的臉,直直盯她。盯得花鈴臉頰紅撲撲的,“幹嘛?”
“你是住我隔壁的小花嗎?”
“是啊。”
沈來寶苦笑,鬆開了手。繩子纏得太緊,他的四肢都發麻了,站起身時還有些傾倒,花鈴立刻扶住他。可壓來的人太重,她差點沒站穩,“來寶哥哥你看著清瘦,怎麼這麼重。”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花鈴的臉又紅了,安靜如貓,跟剛才那說要宰了盤子的姑娘判若兩人。沈來寶低頭看她,嫻靜美好,他竟又想親她了。
“咳。”
屋裡那兩個被無視的暗衛實在看不下去,可又沒收到命令能離開,乾脆咳嗽一聲提醒他們這屋裡還有人。
沈來寶這才拉著花鈴要出去,可花鈴頓步,拾起地上的匕首走到一個暗衛面前,抬頭說道,“告訴你們家的盤子小少爺,來寶哥哥和我受傷看大夫的錢、賠給我們三人的壓驚錢,還有我摔壞一把傘的錢,共計二百兩,讓他送到客棧來。”
暗衛:“……好。”
花鈴鄭重點頭,這才抓了目瞪口呆的沈來寶的衣角往外走。
從院子出來,天上還有如綿小雨,並不明顯,花鈴也沒在意徑直往外走。但沈來寶比她高,那雨水在她發上結出細白珍珠,稍稍一碰,發就溼了。他抬起寬大袖子擋在她頭上,遮了風雨。花鈴抬臉看去,瞧了他一眼,低眉說道,“笨死了,你和我哥哥身手那樣好,怎麼會上盤子哥哥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