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十二年,事情也被掩埋了十幾年,蘇雲開人在禮部,到底是怎麼猜出來的?可這又怎麼從他的話裡猜到的。
他嚇得不敢再多說,生怕多說一個字,就被他猜出一千字來。
沈衛哪裡知道蘇雲開有刑部好友,為求他參與破案所以透露了那案子給他,加之白水身在府衙,刑部跟衙門合作,她是捕頭,又共同查案,蘇雲開問的細節,她通通都能告訴。
所以能輕而易舉說中沈衛想要隱瞞的事。
只是沈衛不知道,心中恐懼更深。
“蘇秀當時不過十六,正值芳齡,可你們卻為了自己的癖好,殘害了一個姑娘。”
蘇雲開越說就越是氣憤,最後惱怒得幾乎是喝聲。
“蘇秀已無爹孃,和兄長相依為命,你們卻將她殺害,又和官府勾結,送她的兄長進了大牢,流放邊疆。沈衛,如果我還身在府衙,身在刑部,一定親自送你上斷頭臺!”
沈衛驚得面無血色,可一會才反應過來,驚恐到極點,反而吃吃笑了起來,“對,你無權決定我的生死,你只是個管科舉藩國的侍郎,說得再義憤填膺,你也拿我沒辦法。蘇雲開,你再生氣又如何?”
明月看著他,只覺他已經有些瘋了。可能做出那種殘忍之事的人,其實早就是個瘋子了!
“是,你既然不必求我做什麼,那你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沈衛臉色一變,這才想起他是來求蘇雲開救命的,告知他往事,也是為了找到兇手。他不能像於班主金富貴他們那樣死了,只是殺了一個賤民,憑什麼要他賠上自己的命!
“蘇大人……你是官,我是平民百姓,按理說,你有責任為我做主,保護山莊眾人的安全。找到兇手,找到蘇秀的兩個哥哥,把他們送到官府裡。”
明月忍不住說道,“他們殺人你覺得要扭送官府,可你呢!你也殺人了!”
沈衛搖頭,神情無比認真誠懇,“草民並沒有殺人,殺人的是金富貴,是梁房棟,跟小人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宅子是我的,可卻是我借給他們的,我比不上他們二人力大,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殘害了那叫秀秀的姑娘。真是可惜,多年輕的姑娘。”
明月見他矢口否認,把罪名通通推得乾淨,噁心得差點吐出來,恨不得給他兩巴掌。她氣得身體發抖,簡直不能相信世上竟然有這種骯髒的人。
他的狡辯早在蘇雲開的意料之中,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所以把全部罪名都推給金富貴等人,以沈衛的性格來說,並不奇怪。只是他沒有想到,沈衛敢當面說這些。他不由看了看一直不開口的虞奉臨,只怕沈衛這樣氣定神閒,是賄賂了平西侯……
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棘手了。
哪怕他不在刑部,也絕不會對這件事坐視不理,欠下無數人情,他也要送沈衛進大牢,得到應有的懲治。可若在京都能一手遮天的平西侯插手的話,只怕他耗盡人脈,拼盡全力,都難以如願。
屋裡沒有茶水,虞奉臨把玩著手中杯子,一言未發。餘光見蘇雲開時而看看自己,心中明白他已經知道自己和沈衛暗中有交易了。心頭微微一頓,蘇家雖然父子為官,不過權勢人脈都不如自己,他倒是不怕蘇雲開。只是再怎麼樣,被咬一口,也是會疼的。他怕的,也是蘇雲開一根筋,不計後果的鬧。
“這件事,侯爺怎麼看?”
話突然甩到自己頭上,虞奉臨不由看他一眼,想了想才道,“蘇秀姑娘的遭遇的確讓人同情,只是沈衛說自己並未參與這件事,蘇大人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反駁。”
“那如果能拿出證據,侯爺是否會為下官做個公證,他日下山,去衙門指認他的罪證?”
虞奉臨微頓,沈衛也狐疑看他,這件事他知道得不少,可怎麼可能拿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