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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佳人呀。”秦放打量著她,又低頭瞧她肩膀,“傷好了沒?”
白水點頭,“好了,你爹送來的藥,很好用……你爹跟府衙的人打過招呼,吃喝用度都很好,我在裡面,並不難熬。”
秦放摸摸她的頭,像抱她,又怕她哭,“水水……虞奉臨午時三刻斬首示眾。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白水愣了愣,最終還是搖頭,“我想去看看我哥哥。”
秦放沒有勸她,拉了她往馬車走去,“走吧,我姐夫和我姐早就在等我們了。”
白水狐疑道,“你姐?”
秦放笑道,“我姐夫要成親了,我爹孃就不許我再這麼喊他。可是我習慣了呀,所以我乾脆認明月做了姐姐。”
白水終於是笑了笑,“你分明比明月大。”
“我可不管,反正我爹孃也不管。”秦放先將她送上馬車,又低聲道,“那些名門望族的人勢力,知道明月的出身會冷嘲熱諷的,我怎麼也得給明月撐腰。”
白水又笑了笑,末了說道,“真好。”
秦放見她若有所思,便道,“你的話我就不給你找什麼好義父了,畢竟用不上。”
“什麼意思?”
“我都要跟你回老家了,也不再是侯爺了,認了那些做什麼。”
白水愣了愣,“秦放……”
秦放握著她的手如釋重負說道,“那些本就不是我的,這事我跟我爹說了,他也同意。他還說,他可以借我銀子,借我書,借我兵器,我要怎麼折騰都隨便,但只有一點,不能碌碌無為。”
一番話已經說明他真的放下一切了,白水沒想到他竟下了那麼大的決心。
秦放知道她不喜歡開封,甚至留在這裡,也不會開心,所以他要帶她走,不是跟她走,而是帶她走,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他也要有自己的人生,不能一直活在父輩的榮光之下。
白水倚在他肩上,思緒悠遠。似已經到了法場附近,有行人腳步匆匆往同一個方向小跑過去,還說要看人斬首,斬的還是個侯爺。
她心中平靜,只是揚起的車簾讓她看得更清楚,有囚車駛過。似看見了虞奉臨,又好似沒看見。她恍惚片刻,緩緩閉上眼,眼淚滑落面頰。
“哥哥——”
文人多喜春景,不喜秋景,只因秋景多悲涼,容易觸景生情。
明月蹲在一座剛立起的墓碑前燒著紙錢,蘇雲開在旁邊點香火。
兩人上完香,朝白影的墳前拜了三拜。等不來白水,兩人便去附近散步,領略秋季特有的顏色。
淺得可見底盤的河流靜淌,河水流淌過大小不一的石頭,在上面佈滿滑手的青苔。明月俯身洗手,撈起涼涼河水,又澆回河流中。
水重歸河流,終歸會迴歸大海,永遠充滿生機。
“秦放說等水水出來,就帶她離開這。”明月偏頭看著旁邊男子,朝陽客棧的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但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便沒有多走動,免得傷又疼。
御醫說那一拳恰好打在心上,力道那樣大,他還活著,已經是奇蹟了。
蘇雲開笑道,“你也想離開,對麼?”
明月笑笑,沒有答話。蘇雲開又道,“那我們跟他們一起走吧,當然,得完婚之後,畢竟你爺爺都接來了,總不能又讓他老人家跟我們折騰。”
明月羞赧一笑,末了搖頭,“朝廷需要你這樣的好官,就這麼將你拐走,就太可惜了,我願意,我爺爺都不願意。”
“我不在開封做官,還可以去別的地方。聖上答應我了,等我養好了傷,要做什麼官,都可以。”
“難道丞相也可以?”
蘇雲開笑笑,“話是這麼許諾的,怎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