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出做生意的小販,就是路過的行人。她再多看一眼,就聽蘇雲開拿起茶杯低語,“小心打草驚蛇,吃早點吧,別張望。”
“嗯。”明月起筷夾了個饅頭,見秦放仍舊心不在焉,說道,“小侯爺,你還沒跟水水和好啊?”
秦放動了動耳朵尖,“跟她和好?我們沒吵架。不對,我可不是因為她才不高興的。”
“那是因為什麼不開心?”
“因為……”秦放把筷子一放,“這饅頭和水煮肉太難吃了。”他乾脆起身離開,嚷著東西難吃,便走了。
明月喊他回來,可秦放打定主意不讓她多問,她越喊他就跑得越快,轉眼就不見了人。她無奈問道,“現在怎麼辦?”
“正好。”
“正好?”
蘇雲開將他搶去放在前頭的那碟肉拿起放在她面前,欣然道,“正好。”
明月頓時笑開,秦放愛吃肉,平時桌上的肉他能掃去一半,如今可算是沒人跟他們搶了,果然是正好。
遠處槐樹底下走來一個老婦,在那石凳上坐下,立刻入了明月眼裡。她見蘇雲開只往那看了一眼就不看了,泰然自若,睜大了眼“噓”他一聲,“那兒來人了。”
“只是過路休息的行人罷了。”
“你怎麼知道?她可是一直在打量四周。”
蘇雲開笑道,“那槐樹周圍是不是有一個孩童在自己嬉鬧?”
明月小心翼翼看去,真的有,不過五六歲的年紀,自己在槐樹下轉圈,蹦蹦跳跳的。
“那老婆婆坐下後一直在揉腰,但是眼睛卻始終在那孩童身上。我想只是她犯了腰病,所以借地休息。真是接頭人的話,不會帶這麼小的孩子來,就算真帶來掩人耳目,也不會帶這麼吵鬧的。”
明月恍然大悟,“還是你聰明。”
蘇雲開又往她面前推了推碟子,“別鶴唳風聲,好好吃飯,我會看著的。”
果不其然,一會那老婆婆揉腰的動作緩和下來,就領著那孩童走了。不一會又來了個漢子,凶神惡煞的,可蘇雲開也沒動,明月便忍著不吭聲。片刻就見個婦人手提菜籃子抱了一匹布過來,漢子一瞧立刻接過,恩愛非常地一塊走了,讓明月又提心吊膽了一回。
那槐樹下因有石凳,來往小歇的人不少,明月看了半晌眼睛都疼了。捂了眼揉揉緩緩,剛放下手,就見他神情已變,多了幾分肅色,目光落在那槐樹附近。
她動作極其輕微地偏頭往那邊看去,瞧見個身著舊長衫,像書生模樣的男子站在一間首飾鋪子前,沒有張望,只是偶爾抬頭往街道看去。那人無論是穿著還是樣貌都太平平無奇了,明月心有好奇,“是那個人?”
蘇雲開輕輕抿了一口茶,若無其事應聲,“嗯。”
“可是不像呀。”
蘇雲開笑問,“那你覺得他像是什麼人?”
明月努力用餘光再瞧了半會,說道,“像是個出身寒門的書生。”
“為什麼這麼判定?”
“他的衣服很破舊,如果是他來接鏢,那肯定會惹人懷疑吧。”
“可是他接的是什麼鏢?”
“黃金……不對。”明月眨眼,“在鏢師眼裡,他接的只是五個花瓶。”
“對。”蘇雲開點頭,“如果穿得太光鮮地接鏢,這反而會讓人奇怪。不過想必出了這計策的人也是個草包,既然想把戲做到底,一開始就不該找十個人運鏢。”
“到底是二百兩黃金,丟了該多心疼呀……”
“所以膽子不夠肥,就不要學別人做貪官。”
“是啊。”明月回過神來,“你怎麼知道這是貪官的銀子?”
蘇雲開說道,“這些東西半個月前就被人打劫走了,如果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