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村裡人不多,但地不少,都在自家地裡蓋房,他住的地方又偏僻,就荒廢在那了,沒人住,附近也沒人。”
他立刻在前面帶路,雖然右腳有點跛,但熟門熟路,腳步並不滿。村裡人也想看個熱鬧,就往那邊過去。他們平日都走慣了這種路,走得快,不多久就拉開長長距離,早就忘了他們在帶路了。
蘇雲開也正想和明月說話,這會沒了楊家村的人在,反倒方便一些。只是畢竟在人家地盤上,被聽見了不好,偏頭低語,“方才你有沒有覺得有蹊蹺的地方?”
明月說道,“你是不是奇怪,為什麼罵楊百家的基本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那些年輕人反倒都為他說話。”
她要不是仵作,蘇雲開真想將她拐到衙門做捕快,一定也不差,雖然偶爾會迷糊,“嗯,按照年紀來說,十年前的話,那些年輕人才十歲左右,當時楊百家二十八歲,怎麼能讓那些孩童擁護他?”
明月說道,“這麼說來我倒是想起我們南樂縣的一個痴兒。他從小腦子就不太靈光,同齡人老是欺負他。後來長大了,還是有很多人欺負他,但唯有孩子不會,所以他就總愛和他們在一起玩。因為身體比他們壯實,孩童做不了的事他都會自告奮勇衝在前頭,因此很受孩子的喜歡。你說楊百家會不會也是這樣?”
蘇雲開稍想片刻,說道,“尋個為他說話的人問問就知道了。”
兩人才剛說完,那隨人群跑開了一個年輕人就折了回來,滿臉愧色,“一時忘了大人走不順這路,就跑快了些。”
蘇雲開見他正是方才一直維護楊百家的人,問道,“你叫什麼?”
“楊千里。”
蘇雲開又道,“你和楊百家是什麼關係?”
楊千里說道,“在這個村的,基本上都是親戚,只有親疏的說法。他算是遠親,輩分上我得喊他一聲叔。”
蘇雲開淡笑,“我要問的不是你們是否是親戚,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一直為他說話。如同你所說,在這個村的都是親戚,那為何你母親還有其他幾位長輩對他的風評卻十分不好。”
提及這個楊千里就皺眉,“這也不能怪我娘他們,當年楊叔失蹤得的確是太巧合了。我們這村向來過得很祥和,後來總有人無緣無故失蹤,大家也沒覺得是楊叔做的。因為他對我們這些孩子很好,總玩在一塊。直到楊叔失蹤,就再也沒有人失蹤,大家就自然而然聯想到是楊叔做的。可我還是覺得楊叔不會做那種事,他不是那種人!”
明月聽出他是真的在維護楊百家,說得面紅耳赤,卻有些嘴拙,所以說起來就顯得很激動。好一會他才平靜下來,“楊叔雖然傻,但他不瘋,他對我們這些孩子很好。”
楊千里語氣沉落,這會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陷入長久的沉默。
田埂漫長,望不到頭,兩邊綠草冒頭,唯有中間常有人走的露出褐黃泥土。路不成路,越走越窄。直到快走到山腳下,蘇雲開和明月才看到那幾乎已經被青藤野草覆蓋遮掩的茅草屋。
那簡單的房屋已經坍塌了一半,黃泥磚塌了半截,許是有生機勃勃的青藤纏繞託扶,所以不至於全部塌毀。木門半倚,門栓已經被腐蝕得厲害,輕輕一碰,就有鐵鏽飛揚。衙役一用力,鐵栓就碎了。
蘇雲開見明月要進去,拉住了她,“屋子可能會坍塌,你在外面等。”
衙役也勸她別進去,萬一真塌了,她細胳膊細腿的也逃不掉。明月只好在外面等,看著他們穿過快包圍整個小屋的青藤俯身進去,不由緊張。
楊千里安慰她道,“沒事的,這麼多年都沒垮,而且楊叔沒事的時候也會託了樹來,在裡頭撐幾根木頭,我還幫過他呢。”
明月偏頭看他,那其貌不揚年輕的臉上,提及那人就覺聲調明顯不一樣,“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