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趕來救急。
郭繼先彷彿看到了一張大網,正等待他們跳進去。
他想退了,甚至已經替景王想好了退路,帶著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過河南經湖廣北部再直進川蜀,奪了川蜀再憑藉天險,一邊招兵買馬,一邊另擇時機。留在河南肯定是不行的,太方便朝廷大軍甕中捉鱉了。
景王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他的好意,他欣賞郭繼先的統兵才幹,此時卻嫌棄起郭繼先的瞻前顧後來。
明日大軍就能挺進冀州,距京城只剩一半多的路程,眼看勝利在望,現在退,那就是傻子!
可景王不知道的是,叛軍一路北上時,那些被他們擊退或是根本避而不戰的大名府、廣平府、順德府三地守將們,早在叛軍起事前就得了首輔大人的密信,要他們提前防備豫王造反,若真有戰事,也要他們避其鋒芒儲存戰力,於豫王大軍之後集結合兵,等著在冀州與真定府守軍、朝廷大軍前後夾擊。
豫王大軍在冀州南安營紮寨,華陽與凌汝成所率領的五萬多兵馬在連續日夜兼程之後,終於也在黃昏前抵達了冀州北的武邑縣。
此時,馬匹們累得不想走了,五萬多將士也都累得夠嗆。
凌汝成帶著真定府守將趙則清、保定府守將黃琅來求見華陽,他把陳敬宗也叫上了,免得嬌滴滴的長公主單獨面對三位大將,心中畏懼。
華陽在長公主的營帳中鄭重接見了他們。
趙則清、黃琅都是純正的武將,四十出頭的年紀,既有凌汝成的沉穩內斂,又有陳敬宗那般強健的體魄,光這份儀表氣度就很讓人安心。
行禮過後,趙則清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戰局。
豫王大軍將於明日下午進軍冀州,他與黃琅會帶兵佯裝攔截,然後往北退兵,待後日黃昏,豫王大軍才會趕至武邑縣附近。所以凌汝成率領的五萬多兵馬可先在此地養精蓄銳、以逸待勞。
華陽聽完,終於感受到了公爹與母后的提前應對。
上輩子豫王突然起事,大名府三府守將拼死迎戰,雖然成功拖延了叛軍的腳步,卻也傷亡慘重,一直打到真定府、保定府這邊,叛軍才開始真正遇到了阻力,隨著朝廷五萬大軍的加入,十萬多兵馬在凌汝成的統帥下,逐漸反敗為勝,一步步將豫王叛軍朝南逼退。
如今,大名府三府近五萬的兵力幾乎得以完全儲存,自以為所向披靡的豫王大軍,即將進入朝廷的第一個陷阱。
華陽點點頭,表示瞭解了,再看向凌汝成。
凌汝成道:“叛軍要進武邑縣,必先經過武邑南面的虎耳山,明早我們可啟程前往虎耳山,扮作真定府守軍埋伏在此,等趙將軍、黃將軍將叛軍引過來,我們先挫挫叛軍的銳氣。此戰結束,叛軍必然會在那一帶安營休整,次日我們十萬大軍再護衛長公主與豫王和談。”
華陽笑道:“凌帥此計甚妥。”
在這邊的營地休整一晚,翌日早上,凌、黃兩位將軍早已不見,凌汝成也親自帶領兩萬兵馬,前往虎耳山埋伏。
華陽站在自己的營帳外,看到陳敬宗也在這次出兵之列。
他很忙,只有上馬要出發的時候,才遠遠地朝她這邊望過來。
清晨的陽光從他身後投射過來,那麼耀眼,導致華陽都看不清陳敬宗的臉,倒是瞧見他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隨後,他策馬離去。
等兩萬兵馬都跑遠了,華陽剛要折回帳內,忽見表哥戚瑾朝這邊走來。
華陽朝他笑了笑。
戚瑾停在她三步之外。
說來可笑,先帝駕崩這麼久,他竟然還沒有機會單獨跟她說一聲節哀,如今她彷彿已經不再悲傷,戚瑾再提節哀,反而會勾起她的悲緒。
“駙馬第一次出征,表妹是不是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