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認,陳孝宗笑著問:“真沒跑去山裡抓魚?”
陳敬宗反手朝院子裡指了指,不太痛快道:“沒這祖宗,過陣子我可能真會去抓幾條解饞,她在,我可不想自找麻煩,多給她一個嫌棄我的由頭。”
陳孝宗馬上露出一個同情的笑。
其實一家人聚在一起時,公主還算照顧弟弟的顏面,不曾刻意擺臉色,可夫妻倆感情不好,總會露出各種蛛絲馬跡,實情又能瞞得住誰。
“行了,既然你們這邊沒事,我也回去休息會兒,下午還要繼續給他們講課,頭疼。”
陳孝宗沒有多問,笑著走了。
浮翠堂,羅玉燕側著身子躺在床上,沒睡,見丈夫回來了,很是興奮地問:“怎麼說?”
陳孝宗搖搖頭:“四弟說他們沒吃葷,你聞到的可能是木耳炒蛋的味兒。”
羅玉燕瞪眼睛:“我能聞不出炒蛋、煎魚的區別?你歸根還是不信我吧?你可別忘了,我鼻子一直都很靈,你中探花那年跑去喝花酒,還故意換了一身衣裳,都被我聞出頭髮上的脂粉味兒了!”
陳孝宗頓時頭大:“什麼喝花酒,是同窗們非要宴請,還自作主張點了歌姬,歌姬亂甩袖子脂粉四散,我身上才沾了些。換衣裳是怕你誤會白白生氣,你反倒當成鐵證來冤枉我。”
上天可鑑,他這輩子就妻子一個女人,從沒肖想過旁人,更不曾去沾染招惹。
羅玉燕舊事重提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鼻子好使,並沒有懷疑丈夫什麼。
公爹對丈夫他們三兄弟教導嚴格,嚴禁花天酒地與亂搞女色,家裡連通房都沒給預備。
據說二爺陳衍宗十八歲那年病逝前,曾有人提議讓他娶妻沖喜,再不濟也留個後,陳衍宗以不想耽誤一個可憐女人為由拒絕了,公爹與婆母亦不曾強求,換個人家,爹孃可能用藥也要強迫兒子留個後。
如此種種,足見陳家家風之正。
“四弟說沒吃,你就信啊?”
羅玉燕往裡面挪了挪,讓丈夫躺下來說話。
陳孝宗:“只他自己,我八成不信,可有公主在,他哪敢在公主面前胡鬧?”
羅玉燕哼了哼:“萬一公主也嘴饞呢,兩人豈不就合拍了。”
陳孝宗回想華陽公主通身的矜貴氣度,否認道:“公主不像輕易被口欲動搖的人。”
越是出身尊貴的人越好面子,公主平時嫌棄四弟頗多,為了不給四弟把柄恥笑他,陳孝宗猜測,就算四弟這時候把珍饈美味送到公主嘴邊,公主都不會吃。
好像也有道理,再加上已經吃過午飯肚子飽了沒那麼饞了,羅玉燕也就不再計較此事,依偎著丈夫聊起了旁的。
四宜堂這邊,因為陳敬宗毫不留情的嘲諷,華陽又送了他一頓閉門羹,讓他去東廂房歇晌。
陳敬宗不以為意。
她這種脾氣才是正常的,他也早就習慣了。
白天有朝雲陪著,華陽不太擔心身邊出現什麼醜蟲子,可是晚上不行,必須陳敬宗在,她才能睡得安穩。
所以,吃過晚飯,陳敬宗大剌剌地賴在次間,華陽也沒有攆他。
“公主,水兌好了。”
華陽就準備去沐浴。
陳敬宗一手託著腦袋側躺在臨窗的榻上,看著她道:“早上才洗過,現在又洗,你也不怕洗掉皮。”
華陽早知道他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也不理會。
陳敬宗換個姿勢,閉目養神。
等了約莫兩刻鐘,人回來了,陳敬宗偏頭,看到她換了套繡著碧色荷葉的白緞中衣,烏黑的發用玉簪高高挽起,露出一截修長雪白的頸子,以及一張沐浴過後特有的潮紅香腮。
他眼睛都直了,美人卻目不斜視地淡淡走過,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