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當年離開的車站。
變了很多呢,印象中這裡很大很大,走的那天有好多不認識的人,自己害怕地攥著媽媽的衣袖,也許是因為那時候自己還是孩子。現在看來,真的是一眼能夠望盡的大小啊……
我回來了,小年。
上了公交車後,楊嘉躍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他的眼神不像好奇的遊客,反而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他在回憶,在感傷,眼裡流淌出讓人心疼的寂寞。
喻年的手指被楊嘉躍握在掌中,漸漸生出熱氣來,直至出汗。
他在心裡默唸:楊嘉躍……嘉躍……躍……
車上喻年接了個電話,是媽媽打來的,問到站了沒有,喻年用家鄉話說:“現在坐上公交車了,不出一小時就能到家門口,媽,我帶了朋友。”
楊嘉躍緊張地捏了捏喻年的手腕,待喻年掛了電話,才道:“我去開賓館吧。”
喻年道:“這種地方哪來的賓館,只有招待所,一年到頭沒人住,陰氣逼人,還特不衛生。”
楊嘉躍:“……”
喻年:“今晚先去我家住唄,我剛都跟我媽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nono^^】【虎是丹丹】的手榴彈,謝謝【久久】x3【若若】的地雷!!
可憐巴巴的短小君對不起你們,寫到後來眼皮打架了。。困的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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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算我求你
喻年的家也是搬過的,堂哥還在的時候,他們都住在老街。那兒算是鎮上最繁華的的地方了,早上有集市,晚上有廟會,極具鄉土氣息。
喻年還記得小時候,和堂哥家僅隔了兩戶,十幾部步路就到了。
每天晚上放學,自己就會跑到堂哥家裡去寫作業。大伯母在織布廠工作,上中班,晚上八點鐘才能回來,每天傍晚大伯父都會煮泡麵給他倆墊胃。
用小錫鍋燒開水,放一盤統一紅燒牛肉味的面,再放半包調料包(另外半包做菜的時候用),快煮透的時候下個雞蛋,最後一人裝上一碗,碗麵上飄著紅紅的油,又香又辣,怎麼吃都不膩。
……
堂哥離開後沒幾年,老街的房子就拆遷了,喻年家搬到了新街的公寓樓。
如果說軀幹只是靈魂的載體,那麼住處環境就是生命的依借物。人是植物,房子是土,每換一次住處就如同移植一次靈魂,想象植物被拔根而起的痛楚,即使再被種到新的土壤裡,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恢復元神。難怪說人是安土重遷的,逝去的終不復來。
舊的、甜蜜的回憶隨著搬遷消失,新的、寂寞的時光填補起記憶模組的缺失,讓生命得以延續……
楊嘉躍不知道他們搬過家,印象中老房的模樣已經相當模糊,只依稀記得小時候流著鼻涕的喻年每天晚上都會跟自己回家,和自己擠在一張小桌子上寫作業。那時候寫作業都還是用鉛筆的,父親在微弱的燈光下為他們削筆,眼神專注,如做一件極其細緻的手藝活。
一年級的喻年作業很少,但為了能跟自己同步,就寫得很慢,有時候還故意拖時間偷偷把寫好的答案擦掉,重新做一遍。這傢伙從小就是那麼認真,楊嘉躍不由微來,可沒幾分鐘又斂起笑容,擔心一會兒會被伯母認出自己來。雖然已經十幾年了,但大人的眼力總是比孩子的要犀利。
公交車駛向陌生的街道,楊嘉躍只當是老家的相貌變了不少,直到喻年拉著他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拐角下車。
喻年把禮包塞給楊嘉躍,叮囑道:“一會兒上去你給我媽。”
楊嘉躍:“嗯,回頭給你錢。”
喻年瞪他,楊嘉躍道:“我們是沒必要分那麼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