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雖然不能冰釋前嫌,但也不算太壞的發展。
班裡沒有給秦霖開歡送會,畢竟無“歡”可言,僅有313宿舍的一夥人,你五十我一百的湊了一筆錢,給秦霖買了一張回老家的火車票,並把剩下的錢偷偷塞進他的書包裡。
擇日,舍友們把秦霖送上了火車,他走後,趙柏給秦霖的手機充了50塊話費,編輯了一條全宿舍同學一致透過的簡訊:“再考一次,我們等你。”
……
回去後,鄧斌把自己那臺被砸爛的電腦丟了。
對著空蕩蕩的寫字檯,他有一瞬的恍惚,之前黃宇罵自己的那幾句話彷彿還在耳邊——你昏頭了啊,秦霖肯定會被開除的,你要是一個衝動傷了他,你的前途也毀了!
鄧斌爬上床,卷著被子偷偷掉眼淚。
比起秦霖,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吧……秦霖已經失去了繼續念大學的資格,那麼自己呢?
希望睜開眼睛,就能回到小時候,回到高中,努力為高考奮鬥,還有和曾經的女朋友懵懂的愛戀,一直到永遠……
後來,宿舍長於智志因為自己的失職而深感愧疚,回來住了一段日子,但很快抵擋不住媳婦的呼喚,再度拋棄捨友而去。
趙柏也在短時間內找了一個女朋友,據說是同專業的大二學妹。
羅星囤繼續他的瘋狂英語,黃宇和鄧斌開始天天結伴去上課,順帶幫越來越晚到的肖瀧佔座。
日子像水一般平穩的流淌,不會因為誰的離去而停留。
***
大學生的生活從來不缺乏新鮮事。
京大的迎新晚會後,向思哲一躍成為新生中炙手可熱的人物——能說會道,開得起玩笑,出得了場,關鍵是某人有一口笑起來能為牙膏做廣告的白牙,為他拉了不少人氣。
幾個月後的院會納新,向思哲不出意料地成了學生會的骨幹人物。
喻年本以為自己即可功成而退,卻不料向思哲極力挽留。
他一方面在院會主席面前聲稱自己能有今日全是喻年的指導(當然也少不了主席的賞識提拔),這樣就輕易放人未免可惜;另一方面又在喻年面前慫恿他在會里掛個不管事的閒職,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向思哲這麼做無非是希望能有更多跟喻年相處的時間,否則一個大一,一個大三,交集太少了。
這麼盛情邀請了,喻年不好再矯情,想著平時課後也無事,偶爾的活動還是可以參加一下,便答應了。
向思哲得知喻年的答覆後,興奮得上躥下跳,當天就堵在對方上課的階梯教室門口,說要請他吃飯。
一見到人,向思哲就不依不撓地湊上去,裝天真可愛小學弟:“學長想吃什麼?你下午還有課麼,你一般在哪裡上自習啊,我都沒自覺上自習,要不下次跟你一起去,你管管我,成不?”
喻年確實有上自習的習慣,他很自律,即使跟楊嘉躍住到了一塊兒也沒有天天宅在屋子裡。何況楊嘉躍也有自己的事,家裡只是兩人回去睡覺休息的地方。
但這不代表喻年願意跟向思哲一起自習,向思哲太煩人了,如果讓喻年選擇,他寧可跟肖瀧一起學習!(肖瀧:……)
“我沒有確定的上自習地點。”喻年沒有直接拒絕。
他在學生會也混了一段時間,多少學會了迂迴,知道怎麼跟別人說話比較好。想起大一的時候,幾次齊輝成被自己的話噎得翻白眼,喻年就有點慚愧。
如果沒有楊嘉躍,自己還會那樣傻逼兮兮的吧?喻年想。
就因為當年他的一句話:“多交點朋友,別再讓我看到你這副顧影自憐的樣子。”然後一點一點為之改變至今。
喻年覺得不可思議,在人的每一個成長階段,原來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