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看樣子對歐尼桑很滿意,將來鐵定不會阻撓了,而歐尼桑特別疼自己,還給了隱形的許諾,那自己的幸福穩了——她因童年經歷相當早熟,看著兩個交談中的男人小臉都開始發光,人生之中第一次發現幸福是如此容易,眼見就唾手可得了!
她高興之下,左右添著粥,同時沒話找話說:“歐尼桑,你過會兒還要去銀行實習嗎?”
北原秀次轉頭一笑:“對,陽子。”
陽子有些擔心地問道:“那人還在欺負歐尼桑嗎?”
北原秀次清楚神樂治綱沒少調查自己,對陽子知道也不吃驚,直接笑道:“你是指大石尾一郎嗎?已經沒事了。”
陽子明白他沒那麼好欺負,但畢竟在東京人生地不熟啊,受了委屈怎麼辦?她還是很不放心,就像小由紀夫有人護著一樣,她也想護護北原秀次,馬上向神樂治綱試探道:“祖父,那個壞蛋……”
以前說要“看看”歐尼桑,這都來家裡吃飯了,不用再“偷看”了吧,現在可以報復了吧?
後續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但只憑大石尾一郎把北原秀次弄去幹苦力活兒,她就恨得一口乳牙都要咬碎了——我疼都疼不過來的歐尼桑,被你那麼欺負,你不就是看歐尼桑是外地來的,人又年輕嗎?我家裡有個特別老的!
大石尾一郎在神樂治綱眼裡根本不算人,無足輕重,只是點了點頭,連話都沒說。
北原秀次原本還想勸上一句,大石尾一郎給他造成不了實質性的傷害,不用神樂治綱插手,但這神樂治綱什麼也沒說,他反而不好勸了——萬一人家沒那個意思,不是成了他在自作多情了?
他想了想直接閉了嘴,覺得隨著神樂治綱自己拿主意好了,反正他對大石尾一郎的好感還沒一湯勺多,真是讓車軋成肉餅都不心疼,更何況這是陽子的一片好心,他能理解——換了以前,有人無故欺負了陽子,把陽子弄去賣苦力,他無論如何都是要報復的,那換了陽子估計想法差不多,完全可以理解。
外加他現在看著陽子有些慚愧,莫名有種自己對不起她的感覺,更是不想違逆她的意願,乾脆不管了。
他飛快吃完了早餐,然後起身客氣告辭,而神樂治綱把他送到了門外,微笑道:“北原君,神樂家的大門隨時為你開啟。”
北原秀次笑道:“多謝款待了,神樂先生,將來有機會一定再次登門拜訪。”
隨後他就走了,而陽子目送他離開後,十分困惑地問道:“歐尼桑有一點怪怪的,他還要在東京待兩週,需要找什麼機會,他不想來了嗎?”
她計劃最起碼北原秀次兩天要來住一晚的,而且抽時間也可以帶著冬美過來一起聚聚,或者一起出去遊玩一下。
神樂治綱目光有些灰暗,轉身要去樓上了,輕聲答道:“結婚之前,他不會來了。”
陽子愣了,結婚,什麼結婚?
她呆傻在那裡,覺得事情發展好像有點脫軌了,這結婚怕不是指自己,小嘴不由慢慢張開了,一時很像一隻被雷劈了的小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