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時候,紮紮實實做生產的三菱,松下,索尼等巨頭都忍不住下了場,花重金在東京拿地皮,大興土木,更不用提別的企業了。房地產行業就像是海綿一樣把原本應該用於正常生產,也就是創造財富的資金都吸走了,而當時的政府判斷錯誤,不但沒制止,反而認為是日元升值造成了流動性緊缺,開始強迫銀行放款,降低了貸款的門檻,但卻對挪用貸款的行為不聞不問,結果這股本來可以挽救一切的巨量資金流沒有拯救製造業,反而加上槓杆衝進了樓市……”
北原秀次吁了口氣,回憶了一下在東聯看過的資料,當時日本也正處在城市化浪潮第二次結束的間歇,全國城市化達到了76%,人口都集中在以東京為首的六大核心圈內,接連湧入房地產行業的巨量資金,導致成本人為急速增加,結果前景偏偏沒有預期的好,嬰兒潮所產生的新生代買不起房,乾脆也就沒興趣買房了,缺乏接盤的人,而本國製造業停滯不前,隔壁大國能幹到過了頭,短短十年就完成了市場商業化,以質取勝又將日本電器打出了市場,那在失去外來紅利補充,國內需求又不旺盛的情況下,出現了崩壞先兆,海外遊資嗅覺靈敏,帶頭逃跑,隨後日本經濟崩盤簡直是必然的了。
再隨後的股市崩,期市崩,債市崩,匯率崩,那這一連串的崩潰也都是理所當然的。
這也解釋了兩國之間為什麼八十年代開始嘗試恢復正常關係,而到了九十年代後又關係迅速惡化,到了新世紀後又再次嘗試恢復關係——日本又需要中國買它的零部件了。
日本經濟崩潰從神樂治綱的角度來看,屬於自己作死了自己,紅利太猛,硬生生撐到了消化不良,最後從胃開始血崩,倒不是現在書上簡單的一句話——日本在經濟領域挑戰美國,被美國一巴掌糊死了。
神樂治綱看著他在那裡沉思,微笑笑道:“其實大勢是人性的體現,所有人都想輕輕鬆鬆賺錢,炒房炒股炒期貨,但想輕鬆,往往最後一無所獲……我們到了,這是我成立的第一家銀行,我每天都要到這兒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