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落了鎖,把刀全部都藏在了床底下,而後再次失了力氣,拿手機貼著胸口。
距離景臾說的八分鐘,還有三分鐘。
數字跳動一下。
兩分鐘。
數字再一次跳動。
外面的撞門聲忽然消失。
顧照曦豎起了耳朵。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有人輸了密碼進屋。
臥室門被敲響,顧照曦心裡打鼓,放心不下,還是衝外面試探地問了句:“是誰?”
“是我,景臾。”
這次沒錯。
彷彿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顧照曦膝蓋發軟,撐著床沿站起來,慢吞吞過去給人開門。
門外的景臾稍微有些狼狽,嘴裡叼著煙,鞋也沒來得及換,滿身風塵。
他抓住她的袖口,稍一用力,把她從門裡拽出來,帶進自己的懷裡。
顧照曦心有餘悸地任他擺佈,動作顯得幾分依賴。
景臾掐滅煙,手放在她的後腦勺,輕聲安撫:“沒事了,警察剛把人帶走。”
“嗯。”悶悶的。
靠在景臾身上緩了一會兒,顧照曦仰頭,有些疑惑地問:“他們是誰?”
景臾避開她的目光,故作不經心道,“還是之前那群人啊。”
不,不對。
顧照曦皺了眉。
如果真的只是表白失敗這樣的恩怨,沒人會大費周章又是跟蹤又是入室,為一件小事承擔進局子的風險。
如果是欠錢……
那也不對勁。
畢竟她給了他那麼多錢,不至於還不起。
就算真的還不起,他當初拍下兩個億的鑽石眼也不眨,怎麼就沒膽子找她要錢去還?
顧照曦踮了踮腳,躊躇著想問他,忽覺支撐不穩。
景臾半攬著她把她摁回房間的椅子上,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我去做飯。”
“……”
話還沒說出口,對面的男人已經消失在了房間裡。
顧照曦歪了下頭,越發覺得奇怪。
腳踝有點酸,她坐在原地揉了一會兒,慢慢地站起來,想起刀具還都在自己的床底下,於是從床底下把刀都撿了出來,朝廚房過去。
進廚房時,剛好撞見景臾倚著檯面,冷沉著臉打電話
他修長冷白的手指捏著深黑色的手機,用力到青筋微突,一雙眼裡似是藏著狂風驟雨。
顧照曦只聽見了他最後一句話沉沉落下:“不要命的話,你大可以嘗試。”
他微抬起眸子,眼中冷戾來不及收起,便見小姑娘抱著好幾把刀,安靜地站在不遠處。
“……”
景臾有些僵硬地扯了下唇角,欲蓋彌彰地背過身,把從冰箱裡剛拿出來的凍肉丟進冷水裡,“就放在那邊吧。”
“……嗯。”
小姑娘輕輕應了聲,過去把刀一把一把放回刀架上,然後出了廚房。
把米放進電飯煲,趁著肉還沒完全解凍,景臾走到廚房旁邊的小陽臺,煩躁地摸了支菸出來。
霧氣繚繞中,他看見有個身影朝他走來。
顧照曦走過來站在他身邊,他斜眼瞟瞟過去,沒怎麼搭理,把煙舉高了點,離她遠些。。
指尖火光明明滅滅,如同他眸裡的情緒翻湧不明。
顧照曦停留片刻,在心裡組織好語言後,鼓起勇氣扯了下他的袖口。
“……景臾,你是不是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不好 “要聽我狡辯麼?”
景臾沒吭聲, 從自己袖口上把顧照曦的兩根手指扒拉下來,靜靜抽完了一根菸。
準確來說這支菸更像是自己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