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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後面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但饒是顧照曦再蠢,也明白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這會兒說是要敘舊,鬼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
感受到錢立志目的性明顯的目光,顧照曦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這個念頭。
她有些尷尬地扯出一個笑,作勢便要起身:“我還有事,可能沒時間——”
“沒空啊?也是,差點都忘了,你們服務生肯定很忙吧?”
錢立志打斷顧照曦的話,裝模作樣地笑了兩聲,“就是我有點驚奇,當年的咱班 不好 火化吧,沒救了。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顧照曦雙手扒拉著椅背,愣愣地與男人那雙漆黑的眸子對視。
那雙眼形狀很漂亮,像桃花眼又不太像,眼尾微微揚起,綴著緩慢流動的紅,在黑夜的掩映下,更顯三分妖冶頹靡。
眼底情緒卻涼薄得分明。
靜默許久。
“看夠了嗎?”
男人忽然掀了掀眼皮,話音落得漫不經心:“再多一分鐘五百塊。”
“……啊。”
顧照曦如夢初醒,有點慌亂地別開視線,“對不起啊。”
“紙。”
寡淡的聲線再次響起。
顧照曦沒敢看他,從兜裡摸出幾張紙遞過去。
指尖相碰,觸感冰涼中帶一點溼潤。
男人簡單擦了擦,站起來。
顧照曦有點費勁地抬頭,才發現他好高,目測將近一米九。
他不像今天來參加宴會的其他賓客那樣西裝革履,而是一身寬鬆衛衣,黑衣黑褲跟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光線照到了他衣服上,映出胸前領口一片深色的汙漬。
顧照曦自知愧疚,見人繞過長椅走出來,她忙從椅子上下來,卻因跪在硬質木板上太久,腳一沾地,膝蓋還沒來得及打直,便只覺雙腿一軟,直直衝著地面跪倒下去。
“砰”的一聲——
恰好跪在了男人面前。
“……”
顧照曦明顯聽到身前傳來的一聲嗤笑,耳朵發熱,低頭短暫地捂住了眼。
這回是真丟臉丟大發了。
她大腦飛速轉動,企圖想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合理的解釋。
男人似乎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立在她眼前,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
燈光投下來的一片陰影,剛好將她的身形覆蓋。
與此同時,不遠處忽而響起一陣急急慌慌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一個陌生的聲音粗聲粗氣地朝這邊喊:“景臾,你剛到底躲哪兒去了,我把這兒找遍了都沒看著你——臥槽你在幹什麼?!”
白淨微胖的高個男人剛走到倆人跟前,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顧照曦,又指指景臾:“你怎麼還欺負人小姑娘啊?”
顧照曦聞言,連忙掙扎著起身:“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小——”
話還沒說完,她腿一麻,又直直朝著微胖男的方向跪了下去。
“……心。”
微胖男:“……”
空氣再一次凝固。
景臾停下把玩打火機的動作,驀地笑了聲。
這笑聲傳到顧照曦耳朵裡,她隱約覺得帶著三分嘲諷。
“……”
火化吧,沒救了。
反正暫時也站不起來,她自暴自棄地換了個姿勢坐在地上,打算等腿上這股麻勁兒過了再說。
“只是想隨便找個地方抽根菸,找我什麼事?”景臾睨了眼顧照曦,隨口解釋著,把手裡的打火機隨手扔給微胖男,“老熊,接著。”
老熊眼明手快接住打火機,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