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掌聲如雷,然而就在言灼鞠躬,要從另一側下臺時——
大廳的門被拉開,光柱從外鋪進來。
言灼和他對上視線,這裡賓客盈門,花團錦簇。對方穿一套威爾斯親王西裝,手捧一大束艷麗盛開的玫瑰,邁著穩重的步子,身子筆挺地走向他。
頒獎晚會有送花的,多是粉絲,或者同事。但沒有這麼大一捧玫瑰。
黑色摻金絲的包花紙,鮮紅到濃烈的玫瑰,秦渡涼走到舞臺側面,只有三級臺階,他走上去,沒有走近,只是站在側面等言灼過來。
言灼吞嚥了一下,抬腳走過去。
噼裡啪啦的閃光燈,兩架攝影搖臂。
「恭喜你。」秦渡涼說,「年度最佳男解說。」
言灼接過花來抱著,倆人一起走下舞臺,走進燈光照不到的黑暗裡。
沒問他什麼時候來的,也沒問他那個甜品臺是不是你弄的。言灼低頭嗅了嗅懷裡的花,爾後抬眸,問:「幾點的飛機去漠河?」
「十一點。」秦渡涼回答。
言灼單手抱花,抬腕看錶:「給你一個小時值機,房間在22樓,你還有三個小時。」
秦渡涼舔了下自己的虎牙,眸光一沉,抓起他手腕向大廳門口走。
動作幅度太大,花瓣零落了幾片,落在地毯上。
第45章
兩人對視、接吻、撫摩。
玫瑰散落在房間地毯, 宛若兇殺現場。
秦渡涼知道他是個害臊的,只按亮了玄關的燈,黯淡的鵝黃色小頂燈下, 秦渡涼過分下流的眼神更摻了痞氣。
什麼都沒說,時間緊迫, 只有三個小時。
言灼脫掉自己外套的同時,熱心市民秦先生在叮叮咚咚地幫他解褲帶。
然後秦先生一邊吻他, 一邊脫自己的,從側面看上去, 秦先生非常焦急,兩條胳膊在自己背後猛拽袖口, 一抽,脫掉,扔地上, 再去解自己襯衫的紐扣。
不難看出,他很想直接扯掉,但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 別亂來,明天還有工作,一早要開會。
秦渡涼從第一顆紐扣開始解,言灼幫他,從最下面那顆紐扣開始解。
堆積六年的情感爆發起來, 可不是破土而出, 是山崩地裂。
言灼把他襯衫下擺從褲腰裡拽出來,同時嘴上回吻他, 纏-住他的舌頭。言灼也憋了很久,最後兩個人的手在腹部的位置相遇, 言灼先一步抓著襯衫往後扯,玄關掉了一地的領帶、襯衫、腰帶……
摔在床上的時候甚至回彈了一下,兩個人親得唇-舌發麻,依然沒有人說話,只能聽見一團紊亂的喘-息。
秦渡涼百忙之中抽空按亮了床頭櫃的檯燈,然後拉開抽屜,還好,裡面什麼都有。
「沖個澡。」言灼說,「浴缸上面有花灑。」
言下之意,同時洗,一個在淋浴房,一個在浴缸。
「好。」秦渡涼爬起來。
有多急呢,秦渡涼甚至沒等水變熱,水是在他洗的過程中熱起來的,不過他不在乎。
言灼和他同時洗完,大家草草地拿浴巾擦了頭發,又滾回床上去。
秦渡涼把頭發捋去腦後,又掉下來幾綹,垂在眉梢。這人看上去貫是狠戾,這麼看起來,更兇殘了。
於是言灼吞嚥了一下,稍稍、稍稍有點……退縮。
肯定是會虛的,這誰不虛啊,會不會死在床上啊……言灼見過的,他那個委實是有些勉強……
這是酒店的海景房,陽臺外面就是海,能聽見海浪洶湧澎湃。
言灼逐漸無法分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