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只是一個音節,蘇茉就知道大灰狼這是想開了。
“所以茉茉的意思,是可以治好我?”
現在沒那麼在意這個問題了,他就是有些好奇。
蘇茉點頭又搖頭,糾正道,“你很健康,怎麼能用‘治’這個字呢?我只是幫助你豐富一下情緒表達方式。”
霆朗可有可無的頷首。
他覺得兩種說法差別不大,蘇茉開心就好。
霆朗:“會不會很麻煩?”
“問這麼多做什麼?”蘇茉認真道,“你只要告訴我,你想或是不想就好。”
誰料霆朗不假思索,“不想。”
蘇茉詫異,“為什麼?”
一般情況下,人都希望自己與大家一樣的,至少不要有什麼“殘疾”。
在獸人看來,與多數人不同,就是殘疾。
像霆朗這樣明顯的,雖然不耽誤捕獵,他也應該很在意才對。
“不能做表情對我沒什麼影響,我不覺得我的生活因此受到困擾,不僅不會影響,還有好處。”
這話說的無比真誠,蘇茉從霆朗的眼神中,看不出什麼勉強。
這就是霆朗心中所想。
蘇茉更加疑惑了,“好處?”
“別人看我板著個臉,就會覺得我不好惹,就會聽我的話了。”霆朗道。
蘇茉死魚眼。
你一個五紋獸,就算成天笑呵呵的也依然有人會怕你好不好?
這跟冷不冷臉沒關係。
“還有就是,我其實不會控制情緒,”霆朗分析道,“不能做表情最好,這樣別人就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了,被人一眼就看透的感覺很不好。”
這點蘇茉倒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就連蘇茉都能輕易透過眼神猜出霆朗心中所想,要是臉好了,他指不定要怎麼表情亂飛。
只要一想到霆朗五官亂動的訓練獸人,蘇茉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作為一個訓練人的領隊,還是嚴肅些的好。
見蘇茉若有所思的點頭,霆朗慎重道。
“如果我是蘇茉的雄性,我想我會積極治好我的臉,這樣能更得你的喜歡,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無趣。”
“誰說……”
蘇茉下意識就要反駁。
她想說她並不覺得霆朗無趣,不喜歡霆朗這樣說自己,其他雄性也不行。
“但我不單單是蘇茉的雄性,”沒給蘇茉說話的機會,霆朗眸光閃動,“我也是神使的雄性。”
“一個生人勿近,不好相處的雄性,才能震懾獸人,更配站在神使身邊。”
蘇茉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望向霆朗。
兩道目光在空中交匯,屋子裡再次陷入寂靜。
心跳聲在耳邊無比響亮,急切的像是隨時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蘇茉聽見自己說。
“我愛你。”
沒人知道蘇茉的這句話裡,到底蘊藏了多少感情,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說出這句話時,蘇茉甚至沒想過要得到什麼回應。
獸世的愛與現代的愛並不相通。
在獸世。
“愛”之一詞,更多的是表現某種喜好。
比如愛吃這個,愛穿什麼樣的衣服,愛下雨天,貓貓狗狗很可愛等等。
“喜歡”也是。
或許獸世,只有“我想跟你交配”才與“我愛你”有些相似之處。
可蘇茉並不願意將這兩者混為一談。
她覺得“愛”應該是純粹的,乾淨的,不含其他雜質的,不被外物所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