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庚吃著今天由霆朗出品的糊糊,更加堅定了抱緊凌寒大腿的心。
霆朗的糊糊,主打一個營養均衡且口味奇怪。
難以下嚥。
不是說霆朗不上心,是人家水平就這樣。
他已經盡力了。
相較之下,凌寒做的糊糊就兼顧的色香味,雖說形狀不太好看,味道卻好的出奇,看的出來是下過功夫花過心思的。
長庚知道,凌寒面上嫌棄他和啟明,其實心裡是愛他們的。
對他們的愛僅次於蘇茉那種。
從某一點上說,長庚覺得啟明更像凌寒的崽,自己反而不像。
啟明看上去好像很嫌棄凌寒,處處跟他對著幹,可但凡某天凌寒工作到忘記時間,回來的晚了,他一定眼巴巴等人回來。
即使困得不行,還非要裝出一副沒玩夠的樣子。
口是心非到了極點。
而且啟明還很重視親人,無論是蘇茉,凌寒,阿父們和傻老虎,還有他這個弟弟,啟明都是愛護的。
啟明很清楚,有個完整的家庭,有阿父阿母,在期待中降生,對於一個流浪獸來說是多麼不容易。
他有努力維護這個家。
這一點上,啟明和凌寒,還有凌寒的阿父,他們三代人是一脈相承的。
長庚卻不是。
雖然明面上長庚乖巧懂事,對家庭成員都很關心,但只有長庚自己知道。
這些都是裝出來的。
他還在蛋裡未孵化出來時,就從傳承記憶中得知凌寒看中親情,也感受到自己的虛弱。
長庚知道,只有裝乖賣慘,才能從凌寒那裡得到偏愛,才能利益最大化。
長庚做的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他跟整個家的家庭成員都不一樣,好像天生沒什麼共情能力,也沒什麼家庭觀念,顯得是那樣格格不入。
對於旁人的關心、家人的愛護,他毫無感觸,就算聽說鳴風要死了,他的內心也毫無波瀾。
即使在四個崽子中,鳴風對自己最好。
冷血又無情。
長庚覺得自己才是不折不扣的流浪獸,天生的流浪獸。
而凌寒和啟明,他們只是生錯了。
但那又怎樣?
管我真情還是假意,只要能裝一輩子,就成真的了。
長庚翹著尾巴,心情不錯的將那碗難以下嚥的糊糊吃了個乾淨。
半點沒浪費。
他吃的正歡,絲毫沒注意到,本該專注於吃東西的君玉,目光隱晦的掃了他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
蘇茉是聽不懂獸語,但她會看凌寒的臉色。
“怎麼了這是?”蘇茉放下筷子,擔憂的看向凌寒,“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難得見凌寒在除自己以外的事情上這樣情緒外露,蘇茉眼含關切。
凌寒搖頭,看上去頗為無奈,“啟明又貪玩,不好好吃飯,我有些生氣。”
這樣不著痕跡的跟蘇茉告小狀,讓啟明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嘿。
你這臭蛇,看著濃眉大眼的,還告上狀了!
偏偏啟明等凌寒的時候,經常以沒玩夠為藉口,而且他平時跟小小家那幾個小蜥蜴玩起來也確實瘋,這個理由蘇茉很輕易就相信了。
她側過身,帶些懲罰意味的輕拍啟明的小腦袋瓜,不滿道,“吃飯時候就好好吃,別總想著玩。”
啟明不滿的朝著凌寒嘶嘶,蘇茉聽不懂,但猜測罵的應該挺髒。
蘇茉皺起眉,“啟明!”
啟明最聽蘇茉的話,乖乖低下頭,蔫耷耷嘶嘶兩聲,那樣子認錯態度良好。
其實他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