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動作微頓，又往嘴裡丟了瓣橘子，若有所思的嚼著。
健康這話什麼意思，兩人都心知肚明。
他死了，可不就不用治了？
“我確實動過把她偷走的心思。”
沐陽聽到健康說。
手中吃了一半的橘子，連皮帶果肉，驟然被捏的稀巴爛。
屋子裡也沒什麼雜音，從這聲音中，健康不難判斷出沐陽做了什麼，他輕鬆道，“怎麼能浪費食物呢？”
沐陽沒出聲。
健康也沒在意，他想笑的，可胸口一動就是劇烈的咳嗽，“咳咳我呀，終歸是不敢。”
“我怕她受到傷害，怕她討厭我，怕她恨我，”健康自嘲道，“可能我骨子裡是真的膽小。”
都說人老成精，在弱肉強食的環境裡活的久了，怎麼可能真是懦弱性子？
只是再強大自身，外在表現得再凶神惡煞，骨子裡的本質是很難改變的。
健康覺得，可能自己骨子裡，就是個空有野心卻無魄力，做事瞻前顧後的人。
“你們把茉茉支開，不就是要跟我聊聊？”健康看的分明，“一直不說話算什麼？”
沐陽還是不吭聲。
健康只顧著笑，一邊疼一邊笑，自虐一樣。
“我承認，那時候我確實心動了。”
健康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氣音，若不是沐陽耳力好，注意力又一直在他身上，幾乎都要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你不是要我組建一支情報隊伍麼咳咳……他們，有野心、有頭腦、有能力，是很好的人選。”
組建情報隊伍這件事，健康已經籌備許久了。
可要在眾多獸人中，找到忠於獸神和神使的獸人好找，要找到沒什麼牽掛，有頭腦還有能力，懂得隨機應變的獸人可就不容易了。
獸人的信仰又告訴他們，自己的性命屬於獸神，不能輕易放棄，所以要讓他們在必要的時候放棄生命，以保證臥底一事不暴露，更是難上加難。
經健康這麼一說，沐陽瞬間想通了其中關竅。
這些流浪獸沒那麼聽話，證明想法還是很活躍的，究竟夠不夠聰明機靈還有待考證，不過至少是懂得變通的。
他們還都是四五紋獸的實力，最次也是三紋，還是冷血獸人。
讓他們混入萬獸城，簡直不要太合適。
聽健康這話的意思，是想在這些攛掇他搶人的獸人中，篩選出一批可用的人。
搶人前知道跟正主商量，還知道制定計劃，探討計劃的可能性，而不是直接莽，這種行為就已經超過大部分獸人。
這些人別的不說，頭腦還是有的，也知道為健康著想。
不過雖然大部分獸人都想過安生日子，但並不能排除有些人就是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被束縛，也不喜歡部落的集體生活。
所以這些攛掇健康的人中，究竟有多少是為健康著想，又有多少是單純野慣了想借此恢復自由，就不得而知了。
健康的意思，是想從這些人中，挑出那些向著他且有能力的人，把他們培養成屬於他家的情報組織。
而那些單純想逃離的，自然是滅口。
虎族部落目前的狀況，實在不適合被外人知曉。
邏輯上說得通，就看沐陽信不信了。
沐陽把被擠爛的橘子丟到垃圾桶裡，從床頭櫃上拿起手帕，仔細擦著每一根手指縫，一言不發。
“隨你信不信，”健康緩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其實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健康艱難的笑著，“別忘了，我現在是天級，趁我還傷著咳咳……”
“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