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世界成了野獸的天下,她沒有同伴了,雌性乾脆就找個地方陷入沉睡,每隔千年就出來看看,看看有沒有獸人。
可是什麼都沒有,不知道第多少次睡著多少次醒來,野獸也不剩下幾種,世界變成植物的天下。”
都纖陷入長久沉默。
她想象不到這種場景,但從蘇茉話語中的絕望,也能窺探一二。
蘇茉好像陷入自己的世界裡,渾身顫抖。
“每一天,真的是每一天,這個世界安靜的可怕,一點聲音也沒有,這麼多年也沒找到一個靈魂,這個世界上真的就只剩下我一個了。
我突然覺得好孤獨,開始後悔詛咒他們,可我又覺得自己沒有錯,明明是他們先欺負我的。”
蘇茉偷偷掐著大腿,給自己逼出幾滴眼淚。
餘光瞥見都纖蠢蠢欲動要抱自己,蘇茉搶先一步,把自己埋進她懷裡。
都纖順勢抱住懷中輕顫的小雌性,撫摸他的頭髮安撫著,“不是你的錯,是他們壞,活該!”
就這樣過了一會,蘇茉的情緒漸漸平穩。
都纖也不知怎麼的,一個病號還要反過來安慰人,不過這安慰著安慰著,都纖的情緒也好了不少。
“再後來呢?”
“這個世界出現了怪物。”
“怪物?!”都纖詫異,“哪來的?”
蘇茉從她懷裡爬起來,一邊釋放生命力一邊搖頭。
“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從別的世界來的,來接管這個無主的世界。”
都纖難以置信。
“他們放了一把火,把世界上的植物都燒了個乾淨,滿山火海,整個世界好像變成了地獄,再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就被選中去侍奉獸神。”
有那麼一刻,都纖甚至要為那些植物鳴不平。
明明是那些雄性自取滅亡,卻要讓整個世界跟著陪葬。
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蘇茉面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閃躲。
其實這麼拙劣的演技,要是被凌寒看見,肯定當場就被拆穿,但騙騙都纖足夠了。
都纖確實相信了。
可她明顯更在意獸神的世界,興奮又嚮往的問,“獸神住的地方是什麼樣?”
問完她就有些後悔。
她不該如此莽撞,獸神的世界誒,怎麼能隨意打聽?
“沒什麼不能說的,”蘇茉不在意的笑笑,“又沒外人。”
沒錯,這些話就是蘇茉故意說的。
蘇茉知道這事一出,都纖肯定會讓桂邦大肆宣傳,去敲打那些不安分的雄性。
桂邦是個大嘴巴,什麼隱秘訊息從桂邦口中說出,都是那麼讓人信服。
但其實桂邦很有分寸,一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都纖看著大大咧咧,可這何嘗不是大智若愚呢?
她知道有些事蘇茉出面不好解決,她就會首當其衝,為蘇茉排憂解難。
這也成了兩個雌性之間無形的默契。
就像這事,如果蘇茉出面說,以她的身份,更像是一種威脅警告,有些反骨仔依舊我行我素,甚至還會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神使都親自下場了,不就證明雄性翻身這事可行?
不然為什麼阻止。
但從都纖口中說出就不一樣了。
她是蘇茉好友,蘇茉對她不設防。
人們往往不願意相信別人說的,更願意相信自己從隻言片語中分析出來的。
從蘇茉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資訊分析出的事實,更加能讓獸人相信。
更何況現在都纖還病著,作為好友的蘇茉肯定心急,為了安撫都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