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涼臉色變了變,他讓言灼在原地等。
言灼能估摸出個大概,大約是秦渡涼的父母過來了。而這棟房子真如秦渡涼所說,是屬於秦渡涼自己的,連他爸媽都沒有鑰匙。
秦渡涼走過去敲了敲勞斯萊斯後座的車窗,果然,人是在車裡等的而不是在房子裡。
漆黑的車,漆黑的車窗膜。窗戶降下來後,裡面坐著秦渡涼的媽媽。
保養得當的女人身上散發著富貴的氣息,頸間一條設計接近黛安娜王妃的藍寶石choker,成套的珠寶是每位闊太的標配,秦渡涼的媽媽自然也是。
他媽媽那藍寶石戒指的手剛剛要開啟車門,秦渡涼已經先一步按住了車門,「媽,時間不早了,我們明早還要上學。」
「你老師告訴我,你把人家班級的優等生帶回家裡了?」
「對。」秦渡涼嘆氣,長話短說,「他家條件不好,我幫幫他。」
這時候司機插了句話,「胡總,那孩子好像就站在那兒。」
胡悅看過去,果真看見一個少年,瘦瘦的,站在月亮下面。
有一瞬間,胡悅的第六感,以及那怕什麼來什麼的墨菲定律在蠢蠢欲動……都在胡悅的耳畔低語,你兒子出問題了出大問題了。
「媽。」秦渡涼叫她,「不早了,您回去早點休息吧。」
胡悅一直拿這兒子沒什麼辦法,他過於不受控,老爺子還偏偏就喜歡他這樣。老爺子喜歡敢拼敢沖的人,少年人就是要出去闖蕩,這才有了107號別墅。
胡總偶爾會希望秦渡涼和其他富二代一樣按部就班地啃老,別太有夢想,也別那麼上進,做全職兒子做到二十五六歲然後結婚。
可秦渡涼,從他13歲進去卡丁車場起,就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言灼在等秦渡涼過來告訴自己說,要不今晚你先回小姑家吧。
他會坦然接受,他從不會固執地把體驗卡據為己有。
「秦渡涼,你是成年了,你也有自己的收入,你翅膀很硬。」胡悅說,「可是老師告訴我了,人家是好學生,不能被你帶的無心學習,人家還要高考,要讀大學,跟你不一樣。」
「一樣的。」秦渡涼說,「媽,我也高考我也考大學,不對嗎?」
胡悅心說對個屁,你那成績早晚是出國讀水碩。但沒明說,畢竟是自己兒子。
胡悅氣得胸口發堵,「你別害了人家。」
秦渡涼:「我不會害了他。」
胡悅:「你們都還小,心智都……」
秦渡涼:「不巧,媽,我倆都成年了。」
好像是個死局,胡悅啞口無言。她這個兒子真是了不得,家裡一毛錢不給,照樣靠著人格魅力廣交朋友,自己跑比賽掙獎金,據說都有廣告找上門了。
真是她家那個老爺子的好種。
但其實誰跟誰不是心知肚明呢,他又怎麼不知道他媽媽是拿他沒辦法,才把場面話說得這麼漂亮,別把母子關係搞得太僵。
言灼沒等來秦渡涼,那輛勞斯萊斯緩緩開走了,裡面的人甚至都沒下來過。
「回家啦。」秦渡涼朝他笑著喊道,「過來。」
言灼從那月亮下,走進了燈光裡。
那天秦渡涼問言灼,想要考哪裡的大學。
言灼說不知道,能考到哪裡,就上哪裡。
言灼又問,那你呢?
秦渡涼說,看你啊,你要是去北京了,我就簽北京的車隊。你要是去上海,我就住在上賽,你要是去廣州,我現在的車隊總部就在珠海。
言灼就笑笑,說,好啊,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