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緊雙手,將自己的畫像撕下,揉成一團扔進紙簍。
行到驛站之時,她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
胤禛端坐在馬車內,將裝滿廢紙的紙簍拿到面前。
他將被福晉揉碎的紙團一一展開,將被她撕壞的全家福仔細修整好。
直到紙簍徹底空了,桌案上多出一沓皺巴巴的畫像。
他轉身將畫像放進隨身攜帶的紅色匣子裡鎖好。
「爺,那拉側福晉與永和宮走的愈發近了,這幾日聽說要去毓慶宮,將小阿哥們接回到她身邊照料。」
蘇培盛壓低嗓音,將那拉側福晉在紫禁城裡的一舉一動,告知四貝勒。
「讓她身邊的眼線和暗樁看著她!嚴禁她靠近小阿哥,可以動用任何手段。」
胤禛寒聲道,在找到那拉氏手裡能證明她是費揚古家真嫡女身份的證據前,他強迫自己忍下對她的殺意。
她對嫻兒所做的一切,已然將她對他那些恩情,統統泯滅殆盡。
胤禛眸中滿是厭惡,他留下她的性命,又以側福晉之位穩住她,就算是為嫻兒恕罪吧。
他是嫻兒的夫君,為妻子贖罪,本就理所應當。
「可福晉那」
蘇培盛看著爺眼下烏青,心疼極了。
「她不必知道這些汙糟事。」胤禛篤定極了,嫻兒心中還有他。
一路上走走停停,逸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她才回到府邸,就匆匆忙忙讓人換上吉服入宮。
她一路上心急如焚來到毓慶宮,遠遠地就見女主跪在毓慶宮門前。
太子妃正板著臉在訓斥她。
「妾身給太子妃請安。」逸嫻急急走到女主身邊,曲膝跪下請安。
「哎呀,你終於回來了,你若再不回來,我都捨不得放走你家三隻小糰子了。」
太子妃拉著逸嫻的手,又白了一眼跪在宮門前的側福晉那拉氏。
「走走走,到裡頭說話。」
太子妃拉著逸嫻來到內殿。
「嫻兒,這是怎麼回事?你堂妹怎麼忽然變成側福晉了?」
「誠如四爺對外宣稱的那樣,沒什麼好說的。」
逸嫻苦笑道。
「啊?他還真是對那拉氏一見傾心?那拉氏救過四貝勒的命?」
「嗯。」逸嫻點點頭。
「嫻兒,你若覺得不痛快,我找個機會把她神不知鬼不覺」
逸嫻抬眸竟見婉瑩做出個殺人的動作,匆忙搖頭。
「她如今是四貝勒的心尖寵,動不得,我想開了,我現在只想守著三個兒子過日子。」
「你這丫頭,就是個倔脾氣,你若需要我幫忙,隨時吱一聲即可。」
逸嫻撲進婉瑩懷裡,鄭重道謝,婉瑩又著急讓人將準備好的禮物抬來,讓她一併帶回去。
逸嫻推脫許久,奈何盛情難卻,她只能收下婉瑩的心意。
她心情忐忑來到毓慶宮西配殿,隔著宮門,就聽見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爽朗笑聲。
逸嫻推門而入,迎面就見四爺竟然在和三個孩子們玩蹴鞠。
小半年沒見,她擔心孩子們認不出她這個額娘,尤其是三阿哥,她離開之時,三阿哥才六個月大。
逸嫻正要衝過去抱抱三阿哥,赫然發現殿內掛著畫像,這些畫像比比皆是。
赫然畫著她和四爺。
三阿哥正指著畫像,奶聲奶氣的喚著額娘。
春嬤嬤忙獎勵小傢伙一顆牛乳糖。
「孩子們。」逸嫻喜極而泣,朝著孩子們張開雙臂。
「額娘!」暉兒和煦兒兄弟二人跑的飛快,一左一右抱著她的大腿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