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酸看著福晉正用手裡的刀, 一下下的,艱難的在雪地裡那株覆滿霜雪的棗樹下刨坑。
蘇培盛想要上前去幫忙,卻被福晉一把推開。
「烏拉那拉逸嫻!你這個賤人,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烏拉那拉素嫻回想起小時候受盡欺凌, 她的額娘和阿瑪從不護著她,反而對她冷漠到旁人都說她並非他們的親生女。
難怪他們對她如此冷漠, 甚至完全漠視, 原來,她竟真不是他們所出。
這個賤人明明早就知道, 卻心安理得, 享受著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享受著四哥哥的愛,可這些本就是她的。
「賤人, 你這個賤人!」憤怒至極的烏拉那拉素嫻,伸手瘋狂捶打著還在挖坑的賤婦。
她才捶沒兩下,就被人攥著手腕, 烏拉那拉素嫻轉頭, 竟見四哥哥寒著臉攥著她的手。
她頓時覺得委屈的直掉淚。
除了初遇那段時間,四哥哥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她已然許久沒見過他這種冰冷徹骨的眼神。
她心中愈發幽怨,轉頭看向假貨的眼神, 滿是怨毒,為什麼她還有臉活著?為何四哥哥不殺了她?
「四哥哥,若你愛我, 就殺了這賤人, 可好?」
她站在那許久, 可並未得到四哥哥的允諾,良久之後,四哥哥終於開口了。
「蘇培盛,送那拉格格回屋。」
聽見格格兩個字,烏拉那拉素嫻登時崩潰的痛哭流涕。
「什麼格格?我才是福晉,四哥哥,我才是四福晉!這些本就屬於我!」
烏拉那拉氏素嫻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那拉格格,奴才伺候您回去歇息。」
蘇培盛不由分說,將那拉格格連攙帶拽的帶回屋內。
逸嫻麻木的挖著凍土,她知道四爺在她身後,只是她此刻已然沒了顏面,再見他。
「四阿哥,我雖是假的我雖卑劣不堪,但我的孩子是無辜的求您網開一面,不要遷怒於孩子們,至於我,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邊哭邊無助求饒。
「我以為她死了,我早些年曾派人悄悄去打聽過,聽說她死在了關外,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自私的想留住你,明知道你不會屬於我明知道我是如此骯髒的人我該死我該死嗚嗚嗚」
逸嫻抱著劍,蜷縮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胤禛心間抽痛,下意識伸手想要抱抱她,卻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的謊言,他伸出的手,終是無奈收回。
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在騙他,甚至連她的身份,都是彌天大謊。
她心機深沉,竟不動聲色,徹底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甚至到此時此刻,他心中最關心之事,竟然是在擔心她被凍著。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愛上了個什麼樣的女子!
胤禛有些許茫然,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女人。
見她肩上都是殘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讓人取來鐵鍬,與她在風雪中,一道掩埋這一切罪惡的始作俑者。
直到雪落千山,惟餘莽莽,木屋內再次傳來熟悉的驚呼聲,胤禛拔腿朝屋內狂奔。
逸嫻心如死灰,拖著滿身疲憊,在蘇培盛的攙扶下,回到雜物間休息。
她蜷縮在角落,無助的抱著自己,可週身只有徹骨寒冷。
也不知過去多久,木門忽然吱呀一聲開啟,
逸嫻抬眸,竟看見素嫻站在門口,她手裡還提著個包袱。
「姐姐,天寒地凍,這是我的衣衫,你且將就披上禦寒。」
烏拉那拉素嫻款款走到假貨面前,開啟包袱,將包袱裡頭一件蒙古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