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眼前的女人,的確如他所願那般,對他百依百順,寬容大度,可他卻愈發惶恐。
「爺,吉時已至。」蘇培盛在門外焦急催促道。
「在這等爺回來,別亂動。」
「算了,還是與爺一道前往。」
胤禛抓著紅綢,行出兩步,不放心的折步回來,將紅綢另外一端纏繞著福晉手腕,又打了一個死結。
他緊緊攙著福晉的胳膊,與她一道出門迎親。
側福晉的四抬紅轎子,壓根沒有資格從正門入內,此刻已然停在角門處恭候多時。
眾目睽睽之下,胤禛即便再不情願,只能板著臉,將福晉鬆開,獨自牽著紅綢往角門外走。
跨過門檻之後,他忽然又收回腳步。
「蘇培盛,換一條,將這條拿到書房。」
胤禛摩挲著掌中紅綢,低聲囑咐道。
蘇培盛畢恭畢敬,接過王爺手裡被揉皺的紅綢,柴玉已然將新的紅綢呈到王爺手裡。
喜娘和伺候新人的命婦一個個喜笑顏開,圍向新人。
胤禛的腳步有些焦急,以至於紅綢布被崩的緊緊的,最後被撕裂成兩半。
「哎呦,這紅綢碎的好,歲歲平安。」
喜娘諂媚的說著吉祥話。
逸嫻木然被眾人簇擁著入內,眼睜睜看著四爺和年氏拜天地。
賀喜之聲絡繹不絕,這喧鬧喜悅的場面,她卻壓抑的格格不入。
「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
「翠翹,你在這看著。有事來說一聲。」
翠翹癟嘴,她壓根就不想留在這看渣男賤女。
喜堂內,胤禛才一拜過天地,再抬眸之時,竟再也瞧不見福晉的身影。
胤禛愣怔在原地,一旁的喜娘低聲提醒好幾回二拜,可雍親王就像木樁子似的,一動不動。
「蘇培盛,爺身子不適,將側福晉送入後宅。十三弟,八弟,幫四哥招呼賓客。」
「王爺,可否禮成之後再走,求您。」
胤禛的手被年氏僭越的抓緊,他驚得甩開年氏的手,轉身就朝福晉院裡狂奔。
福晉院裡,春嬤嬤正在收拾院子,見王爺穿著喜服衝進來,忙看向王爺身後。
福晉怎麼沒跟著王爺回來?
眼見四爺從福晉屋內衝出,又將福晉院挨個搜遍,春嬤嬤心中駭然。
「爺,福晉沒回來過。」
「爺,奴才已然將年側福晉送到喜房內。她方才哭的撕心裂肺,問您何時回去,今兒畢竟是她的新婚之日。」
蘇培盛氣喘吁吁的踏入福晉院裡。
「福晉在何處!狗奴才!」
「不準聲張,務必將她秘密尋回!」
「王爺,今兒是您大喜的日子,您還是早些去與側福晉洞房花燭吧。」
翠翹站在雍親王身後,陰陽怪氣的說道。
「速去找福晉!」春嬤嬤忙用眼神嚴厲瞪了一眼翠翹那心直口快的丫頭。
「有人瞧見福晉換上一身宮女衣衫,往五格大人府邸縱馬疾馳,可不知為何,暗衛跟到西邊的胭脂衚衕以西,福晉忽然沒了蹤影。」
「再找!」
十日後。
通遼城與科爾沁交界處,一隊從大清返回的科爾沁皮貨商旅,正帶著大清的茶葉絲綢,滿載而歸。
寬敞的馬車內,悠揚的馬頭琴聲低低吟唱。
西羊皮毯子裹著一容貌妍麗的科爾沁女子。
那女子的眼皮掀了掀,正要睜眼,坐在矮几上的蒙古老嫗,忽然將放在矮几上的布包拿起,在那女子鼻下蹭了蹭。
原本眼睫震顫的女子,頓時恢復沉睡。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