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白的腳指展露於人前,她緊張的蜷縮彎曲著。
「福晉,您先將就穿奴才的鞋。」
翠翹已然將腳下的繡鞋脫下,放在福晉腳邊。
蘇培盛皺眉,翠翹這傻大姐呦。
她難道沒看見四阿哥已經脫下一隻皂靴,殷勤放在福晉腳邊了嗎?
逸嫻以為四爺脫靴子是為了給她穿。
正要感動道謝,卻見四爺將那隻皂靴拎起,將靴子內的水傾空。
她尷尬垂下眼睫,穿上翠翹的繡鞋。
穿翠翹的繡鞋,並非是因為她怕赤足走路,而是她的赤足若被旁人瞧見,恐怕旁人會受罪。
換上繡鞋之後,她的手被四爺牽緊,跟著四爺渡過浮橋,重新回到馬車內。
不遠處的密林巖洞內,春嬤嬤放下手裡的千里目鏡,又驚又怒。
她請來的那些人還未現身,竟有另外一波刺客率先突襲。
可惜瞭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差一點兒就能帶福晉逃離四阿哥魔掌。
形勢愈發嚴峻,春嬤嬤不敢逗留,徑直遁入深山中不見。
馬車內,逸嫻正在幫四爺換衣衫,他後背的紗布都已濕透。
太醫方才被亂箭射殺,眾人只能病急亂投醫。
蘇培盛方在笨手笨腳伺候四爺,不是力道太重,就是磕碰到四爺。
逸嫻見四爺忍不住皺眉好幾回,看的她眼皮突突直跳,索性自告奮勇。
蘇培盛垂著腦袋,壓下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匆忙離開馬車內。
逸嫻淨手之後,指尖還未觸碰到纏繞四爺腰間的紗布,卻見四爺將放在軟塌上的品紅旗裝,塞到她手裡。
「先更衣。」
「爺先轉過臉去。」
胤禛面色一本正經:「不。」
逸嫻:「」
她正要勸說四爺,卻見他捂著唇角,撕心裂肺咳嗽起來。
她不敢再拖延時間,只能背對著四爺,開始換衣衫。
褪去外袍和中衣之後,只剩下一件煙粉小衣。
翠翹準備了一整身乾淨的衣衫,自然也有貼身的小衣。
身後的目光過於炙熱,她只覺得芒刺在背,忙伸出一手解開小衣系帶。
身後倏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喘息。
她驚的套上小衣,正要系帶,忽而後背一熱。
頓覺一隻帶著薄繭的手,正肆意在她後背遊走。
「嫻兒,爺想要你。」
四爺將她環抱的愈發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窩。
「爺說過,妾身不配」逸嫻賭氣將四爺不安分的手抓住。
胤禛忽覺手背落下一陣溫熱,那是她的淚,砸得他心間湧起一陣抽疼。
她在哭。
「爺說我們不曾開始過,連我手指頭都是髒的。」
她哭的更大聲了,心中卻竊喜。
原來四大爺並不是那麼難以拿捏,她發現四大爺怕她掉淚。
胤禛不曾哄過女人,見福晉哭的愈發傷心,忽而有些手足無措。
他慌忙繞到福晉面前,與她十指扣緊。
「嫻兒,胤禛錯了。」
他說的是胤禛,不是高高在上的爺。
逸嫻頓時止住哭聲,抬眸與四爺對視。
這男人,終於肯為她低頭了。
此時氣氛很唯美,如果四爺的手,能一直安靜的攬著她的腰,不亂摸的話,就更好了。
可四爺已然不滿足於此,又在她額發間落下密集的細吻,貼著她耳畔呢喃。
「這馬車乃青銅所制,關起車門後隔音效果極佳。」胤禛咬著福晉的耳尖繾綣道。
「教導嬤嬤說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