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效這麼快的嗎?!
方渺驚奇地看向蕭玉隨,眼睛亮晶晶的:「我好了,效果這麼好?」突然想起什麼,又問,「對了,這香灰怎麼嘗起來甜絲絲的,喝起來好絲滑……你嗓子這樣,要不要也喝點?」
蕭玉隨收回小瓷碗,半個身子站在陰影裡,幽幽地道:「骨灰水怎麼會是甜的呢?」
這句話,搭配上他那嘶啞得不像話的嗓子,簡直是清涼一夏的鬼故事。
方渺陷入沉默,半晌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坦然道:「我……算了,骨灰就骨灰吧,了不起我晚上回去刷牙十分鐘,痛飲一噸漱口水。」
她想:這才幾天的功夫,唯物主義就退出了她的世界觀,沒想到自己對不科學的接受度這麼高……
嗯,都要嫁給一坨骨灰了,喝點骨灰算什麼。
沒事的,渺,你可以。
直到她揚起臉,眼力刁鑽地發現了蕭玉隨那抹淡得看不見的笑,才忍不住鼓起臉,問:「……你是不是在逗我?」
「你的膽子很大。」蕭玉隨啞聲啞氣,語氣聽起來像是在肯定方渺。
像極了誇獎家裡小孩『成績很好』的長輩。
方渺:……如此欣慰是為哪般?
稍後,蕭玉隨又留下一句『你在此處等我』,轉身鑽進了小樓,好似要去買兩個橘子給方渺嘗一嘗。
很快,蕭玉隨再一次出來了,還真的帶了東西,看樣子還不少,兩隻手都佔著了。
環境昏暗,方渺只看到他一手捧著一個巴掌大的瓷壇,另一手拎著一個長方形的扁長物體。
他領著方渺回到了西院。
開了燈,方渺瞬間愣在原地——只見蕭玉隨像往桌上放了兩個橘子那樣,將手上的東西放了上去。
圓的是個光滑的小瓷罈子。
方的、扁長的那個,居然是個牌位!
深褐色的牌位挺直地豎在桌上,做工精緻,可偏偏被人損壞了,上面布滿了深深的刻痕,將牌位主人的名字劃得看不出原樣,只隱約能分辨一個蕭字。
方渺心裡感慨道:這得是多大仇?
不對,關注點都歪到太平洋去了!
方渺眼一瞪,壓著聲音問他:「你怎麼把別人牌位薅過來了?!」看到一旁的矮胖瓷壇,淺淺試探,「那個又是什麼啊?骨灰罈子嗎?」
蕭玉隨的關注點比方渺還歪,一臉平靜地說:「不是外人,算是你未來的丈夫。」
方渺:「……」聽起來更不妙了。
但很快,方渺還真被他帶跑了,湊到他身後,探頭探腦的,還問:「怎麼還被劃花了名字?誰幹的這是……」
蕭玉隨很淡然:「我。」
被方渺甩到腦後的一個t網路狗血文學瞬間長腳跑回來了。
她忍了忍,沒忍住:「為什麼?」
蕭玉隨頓了頓,才說:「看了……煩。」他的語氣一直是淡淡的。
方渺化身複讀機:「為什麼?」
蕭玉隨:「……」
隔了一會兒,他才淺笑著說:「那是個壞人。」
方渺的腦子裡滿是豪門世家的愛恨情仇,諸如渣爹不做人之類的恨海情天戲碼……她甩了甩頭,把這段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橋段甩了出去。
糟了,小媽即視感更強了。
渺,你一定要穩住。
蕭玉隨的脾氣實在太好了,宛如點讀機投胎轉世,哪裡不會點哪裡,方渺逐漸放肆:「跟你有仇?」
他點頭。
與此同時,他拎著那牌位,踱步到床邊,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將牌位放在了床頭的一個櫃子上。
然後,他抬眸掃向方渺,這一眼殺傷力十足:「有剪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