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暈倒在地。
知言見狀,喊舒言過來,“舒言,快過來,把你爹爹抱到病床上去。”
舒言聞言黑了一張臉,但卻不得不照著知言說的去做。
他還記得,這瘋老頭當初找到醫院來時,就拿著根試管跟他說,“快,給你爹爹把這管子裡的幹細胞提出來用上,再晚你爹爹就廢了。”
當時他因急著救人,即使心中萬馬奔騰,臥槽連天,表面上卻也沒真的計較,如今又聽見他說陸決是自己爹爹,心中難免怒火直竄,他好歹也比陸決大一歲,沒被叫過言哥就算了。
現在這瘋子還口口聲聲說陸決是他爹,簡直把他拳頭都聽硬了,但看著這老瘋子一副百歲老人,隨時都會散架的模樣,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他這是怎麼了?”舒言把陸決抱到病床上後,一邊從他還出血的中指上提了點血,一邊問知言。
“他沒事,睡一覺就好了。”知言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一副很疲憊的樣子道。
“你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舒言看了他一眼,好心提議。
“不必,我得看著他們,不然不放心。”知言強打精神道。
“那你把這個喝了。”舒言不知從哪弄了一瓶葡萄糖給知言。
“哎,當初果然沒白帶你,知道孝順人了。”知言感慨。
“……”舒言無語,只當他發顛。
……
自從小陸決聽聞陸縈成了不醒人,口中狂噴鮮血後,便一直纏綿病榻,不曾起身,如今已經快有半年了。
然而今天不知怎的,他突然覺得身上有了力氣,竟自行下床換了套月白色衣服,又將披散了多日的頭髮束了起來,雖然臉色依舊是病態的蒼白,但洗漱之後,也算是多了些生氣。
之後他從刀架上取下那把陪他上陣殺敵十一年的卿鳳刀,用絹布擦了又擦後,起身拿著刀準備往門外走,結果剛走到門口,他忽然覺得心口一痛,隨後眼前一黑,倒地暈了過去。
不過他很快便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站起身後他閉著眼睛左右扭了下脖子,發出咔咔兩聲,拿在手裡的卿鳳刀被他立在地上,支撐著他的身體,此時他腦海裡的記憶有些混亂,等他理清頭緒,睜開眼後,嘴角便浮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他推開門,手裡拖著卿鳳刀,刀尖擦過地面發出刺耳的咔啦聲,他一路根據腦海中的記憶走著,滿腦子想的卻都是,殺了他們,殺了這隱在府中苟且偷生的人。
“侯爺?!您能下地……”欣喜的聲音戛然而止,滿腔的熱血撒了半空後,又像梅花一樣紛紛落地,其中有不少落在陸決的身上,將他那身乾淨的月白色衣服染上了大片的鮮紅。
一路上他見一個殺一個,很快全身便都是熱氣騰騰的鮮紅,一路上,他耳邊都充斥著驚恐尖叫,不過他並不介意,因為遇到他的人都叫不了幾聲,嗓子便只能留到下輩子再用了。
“決兒,你這是做什麼?!”眼前的婦人看起來有叄十多歲,氣質不俗,一身錦緞衣服,滿頭的金釵,身後還跟著兩個嬤嬤丫鬟。
不過她說話的語氣很是讓人厭煩,好像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一般。
他笑了笑,立刀而站,渾身的血汙都不能掩蓋他身上那股決絕的氣質,“母親午安。”
“這……這一院子的人都是你殺的?”婦人聲音顫抖著,單手捂上胸口,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身後跟著的嬤嬤丫鬟早就嚇軟了腿,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是也不是。”陸決勾起一個笑,但笑意不達眼底,“這滿院子的人都是因你而死。”
“滿口胡言!我看你是瘋魔了,來人,來人,侯爺發了瘋病,快請名醫來治!”婦人邊喊邊後退,懼怕卻依舊嘴硬的樣子反倒讓陸決更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