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藏得全是戾氣,只這兩點就和陸決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
“姐姐當真願意嫁給叄皇子?”小陸決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在燭光的照映下,陸縈有那麼一瞬彷彿看到一抹傷心在他臉上漫過,但仔細瞧瞧,好像除了堅毅便再無其他。
“當真願意。”陸縈抽出圓椅坐下,“如今我已經二十六歲,早就錯過了適嫁年紀,你的身份如今又貴不可攀,尋常人家我自是不能下嫁,如今有皇子願意娶我為正妃,我又為何不願?”
“你若真的願意,為何早幾年眾多門貴求娶你不嫁?偏偏錯過適嫁年紀才想嫁人,偏偏我受皇室忌憚時才想嫁人?”陸決垂眸,看向陸縈,“這未免太過巧合。”
“這天下緣分本就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的,怎能叫你一兩句就說的明瞭?”陸縈沉著氣,不願再於他多說,“既然回來了,便趁早休息,明日一早我還要準時出嫁,若耽誤了出嫁時辰,怕不吉利。”
小陸決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拳,手背上青筋與刀疤交錯,異常猙獰可怖,“我若不同意你出嫁,我倒要看看誰能讓你離開這將軍府半步。”
陸縈抬眸看向他,目光帶著探究,心底隱約有了些猜測,可又拿捏不準,她與小陸決自小保持距離,十五歲後他又常年在外,怎可能這麼多年他還對她有那份不尋常的心思?
“若是我自己偏要嫁呢?”陸縈問。
小陸決咬齒不語,片刻後轉身離去,陸縈以為他這是妥協了,誰知她剛要吹滅蠟燭重新躺回床上時,小陸決竟抱著個盒子又從窗戶跳入。
陸縈心裡有些驚詫,但面上卻依舊沉靜,“你怎麼又來了?若說不出理由,我便打你離開,真是愈發不守規矩了。”
“若你偏要嫁人,我便將這嫁衣送你。”小陸決邊說邊將盒子開啟,只見裡邊端端放著件做工精緻的嫁衣,開啟盒子的瞬間,陸縈好像從這嫁衣上看到了紅光似的。
陸決把嫁衣從盒子裡拿出來,雙手一抖,那嫁衣便在空中舒展開來。
這嫁衣不同於天慶國的任何一種嫁衣,即便是皇室公主都未曾穿過這般特殊的嫁衣遊嫁過,其裙襬似石榴花,有瓣展開卻不暴露,面料上還有金絲刺繡,點綴著一個個葡萄大小的珍珠,若是穿在身上定然嬌而不媚,最難得的是,這嫁衣還是收腰設計,能將女子姣好的身材展現的一覽無餘。
可這並不是讓陸縈真正驚訝的地方,她真正震驚的是,這嫁衣就是她在故陵城寺見過的那件嫁衣!
她一時間有些恍惚,她不知道她應該如何處理這嫁衣,她只記得在現代,知言說那嫁衣是他一直儲存的,她也不知道現代的知言是否是如今這個時代的知言,還是如今這個時代的知言的後代一直在沿用知言這個名字。
所以若是想要這件嫁衣能夠出現在現代,那麼如今的她就必須交代知言去儲存這件嫁衣?
她腦子在短暫的飛速運轉之後,道:“這嫁衣我不能穿,天慶國自古就沒有弟弟送姐姐嫁衣的習俗。”
小陸決聲音低沉道:“習俗都是人造的,既然古人能創造習俗,那麼我便也能改了這習俗。”
“幾年不見,你這將軍說一不二改革創新的性子到是帶回家裡來了?”陸縈冷笑,“嫁衣這種東西,自古便是男女兩情相悅,男子贈與心儀女子的東西,如今你要贈與我,到是破俗破的徹底,怕不是想要娘請出家法將你的腿打折?”
“你常年在外,東征西戰,臉皮厚點,觀念創新點,到是能叫人理解,但如果我與你一般,真的穿著這嫁衣出嫁,便是再也無臉活在這世上!你這是想逼我死啊!”陸縈越說聲音越是嚴厲,最後甚至還帶出了生氣的顫音。
“我……我不是!”小陸決一聽陸縈這樣說瞬間就慌了,“姐姐不喜,我毀了它便是。”說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