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明明像奶狗一樣明亮又有神啊。
怎麼突然就被絹帕遮上了呢?
心臟突然炸裂似的疼了一下,陸縈捂住胸口,忍不住輕咳一下,口腔裡瞬間便瀰漫起一股腥甜。
她扔掉手中的尋人啟事,抬腳快步往前走去,與鞋底粘合的傷口又撕開了,她跑了起來,被鮮血浸潤的鞋子太滑了,沒兩下鞋子便從她腳上脫落,她光著腳,在柏油馬路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血腳印。
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蹣跚前行的陸決突然停在了原地。
隨後便感覺有人伸手將絹帕從他的眼睛上扯下,他張著好看的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張了張嘴,無聲問了句,“是你嗎?”
是陸縈嗎?
他的心臟像被人用手抓了一下似的,突然就呼吸不上來了。
“小……小決?”陸縈伸手在陸決面前晃了晃,他的眼睛沒有跟著她的手一起轉動,可瞳孔卻在她出聲的那一刻瘋狂震顫起來,瞳孔幾乎瞬間擴散覆蓋了整個黑眼球。
隨後就見他膝蓋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馬路上,痛苦地捂住耳朵,哀嚎了一聲,抽搐著暈了過去。
陸縈見他這樣,在他跪倒在地的瞬間,本能地伸手去拉他,但是卻被他帶倒在地,她的膝蓋就像摔碎了一般疼,額頭也瞬間冒出冷汗,但她還是努力忍痛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打了120,然後編輯了簡訊群發通知所有人她找到陸決了。
這期間她一直抱著陸決半跪在地上,膝蓋從最初的疼變成了麻木沒有知覺,直到救護車來了,才將她一起拉進了醫院。
……
已經開學一個多月了,陸縈磕到有輕微骨裂的膝蓋都已經好了將近一個月了,但是陸決卻依舊沒有出院。
一直到第二個月,醫生才通知陸縈,她可以再次嘗試探視了。
而陸縈得知後,課都沒上就跑去了醫院。
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陸縈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覺得陸決變得陌生了很多,他靠在窗邊,帶著一副金絲全掛耳式眼鏡,手裡捧著本書在翻閱,整個人帶著大病初癒的蒼白消瘦,總感覺伸手碰一下,他就會立馬消散在空中似的。
他聽到有人推開病房門的聲音,立刻側過頭朝門口望來,見到是陸縈的那一刻,他抓著書的手不自覺收緊了幾分,手背上的青筋瞬間崩了起來。
隨後陸縈就看到他眼鏡後的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再次小幅度震顫起來,瞳孔又有擴散的趨勢。
陸縈踏進病房的那一刻,他甚至抿了嘴,小步往後退了一步,腰頂在窗臺上,呼吸也重了幾分。
“你別過來。”陸縈沒想到,時隔兩個月,陸決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是你別過來。
她現在特別想抱他,特別,特別想。
所以她並沒有停下腳步。
“我叫你別過來!”陸決突然爆發似的將手中的書砸向陸縈。
陸縈被書本砸到了額頭,此時她光潔的額頭微微泛著紅,她有些不解,眼眶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淚水含在裡邊,委屈極了。
“我叫你別過來就別過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陸決有些暴虐地踹了一腳病床,病床像個重病的老人,哀怨地吱咯了一聲。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陸縈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站在門口不能看嗎?”陸決眼底通紅,說話時瞳孔一直震顫著。
“我……”陸縈還想說什麼,結果卻被陸決粗暴的打斷。
“行了,你別說了,聽到你說話就煩,我挺好的,你走吧。”他邊說邊走回病床躺下,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蓋了起來。
這一刻,陸縈終於忍不住了,眼淚自眼眶中噼裡啪啦掉了下來,醫生跟她說過,陸決的了創